“哦,这样啊。”玉锦笙为自己的多疑恼恨,片刻,又抬头问:“你差离影去风月楼做什么?”
再抬头时,舒言已经走到了她面前,低头吻上她红肿的唇瓣,药的苦涩在玉锦笙口中蔓延,玉锦笙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。
舒言浅尝辄止,从她唇上离开,站直身子低头看她。认真道:“反正我不会去那种地方就是了。我见你身边多了一个白衣女子,就让离影去查了,查到风月楼,就让他进去了。”
“你查阿绣?查到什么了吗?”玉锦笙揉了揉肿痛的唇瓣,问。
“她是楚策的人。”舒言淡淡道。眉眼温柔。
玉锦笙点了点头,楚策的人?那当初楚策为什么还要替她给老鸨银子把阿绣赎给她?阿绣是风月楼的花魁,而且是楚策的人,如此推来……
“你又在想什么?不是想沈君痕就是想楚策。”舒言声音软软的,看着玉锦笙叹息。
“嘿嘿,我的衣服呢?”玉锦笙冲舒言笑了笑,他都猜到了还问。
“你说的是清裳的?”舒言挑眉。
玉锦笙点点头。找了一圈都不见昨日让离影帮她借的。除了身上穿着的一件里衣……还是她湿透被暖干的。呃……
舒言抬步走到屏风后,打开衣橱,取出一件火红云裳,递给玉锦笙。
玉锦笙接过后,没有穿衣的动作,坐在床上狐疑地看着舒言。
“早就给你备好的。”舒言说的风轻云淡,似乎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。
“哦。”玉锦笙点头,见他站在床沿没有要走的打算,又道:“景澈,你不回避吗?”
“我回避做什么?”舒言一头雾水,看着她。
“我要换衣服。”玉锦笙咬了咬牙说。她有时真的想把这个男人的脑子撬开看看,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,时而聪明过顶,时而榆木脑袋。女人换衣服,他作为一个男子难道不应该回避一下吗?
“你换呗,我不碍你事。”
玉锦笙抬眼看了一下屋顶,只觉得头顶有一片乌鸦飞过,便宜占够了还想占她便宜,真真是无法容忍了,她咬牙准刚要发作,那个心黑的男人就走到了屏风后,温润的声音传来:“好了,我不看就是了。反正你早晚都要嫁给我啊。”
一番话说的理所应当,似乎还是玉锦笙不占理。
玉锦笙握紧衣服,将自己裹在厚厚的被褥里,脱下里衣,换上新装。这火红的衣服极为繁琐,丝绦、衣扣很多,看着让她心生烦闷。玉锦笙从床榻上下来,站在铜镜前开始整理衣裳。折腾了许久仍不见进展,怒极,作势就要把衣服撕成简易状。
舒言在屏风后等了许久还不见她让他出来,知她本就不会穿衣,便缓缓从屏风后走出。
玉锦笙正低头和衣裳作抗争,没有看舒言出来,再抬眼,身后多了一个人,连忙裹好衣服。遮住敞开的锁骨。
“你防狼呢?”看到她的动作,舒言轻笑。
“防你。”玉锦笙脱口而出。
舒言低眉,敛住眸中的笑意,淡淡道:“我若是狼,你能防得住?”
玉锦笙刚刚恢复正常的小脸刹那变红,仔细想想,他说得很对,如果他真的是狼,昨天在温泉池里,刚刚在床榻上,她的清白早就失了好几次,哪能像现在一样……好好的。
见玉锦笙不语,低头想着事情,舒言低低地笑了起来,笑声如春风拂过,能听得出他的心情极其愉悦。笙儿不语,算是对他的话默认了。
舒言玉手握住她的衣领,淡淡的目光触及她鲜明的锁骨有一瞬的情绪涌动,他垂下眼睑,待眸中的情绪尽褪,抬眸。拉好衣领,玉手流连到她的腰间,抽出丝绦,不急不缓地给她整理衣裳。
玉锦笙视线无处安放。
“我饿了。”待舒言为她穿好衣服后,玉锦笙蓦地开口。
“哎,你这个女人……”舒言有些无奈,盯着她看了半晌,说。别的女子都是没事就绣花练字,笙儿倒好,贪玩嗜睡还吵着饿。
满满一桌的美菜佳肴足以填饱玉锦笙的肚子。用膳时,玉锦笙一边赞叹清裳的手艺,一边斥责舒言的浪费。
“笙儿还没嫁进王府就想着替我省钱了吗?”舒言调笑。单是看着笙儿吃饭,整个人便很有食欲,尤其是看到她胃口大开的样子,心情便很好呢。
“你这么能花钱我怎么敢嫁给你?”玉锦笙给了他一个白眼。按理说应该是女子最好花钱,脂粉、衣裳什么的买个不停,可谁知,她玉锦笙和舒言简直是性别反了好不?她这么朴素节俭的一个人,还是女人。
“只要你嫁给我,我是不会让你穷的。”舒言哑然失笑。
玉锦笙再次给了他一个白眼,不接他的话。一点银子就想把她勾走吗?不可能,呃,除非是富可敌国或者是万座金山。
舒言猜到了她想的是什么,眸子微闪,笑意温软,盯着她看。
“景澈,你觉得老皇帝会怎么做?是和西楚国商谈把雅钰公主接回来还是……”玉锦笙放下筷子,突然想起了雅钰。雅钰是个可怜人,虽有公主这一层身份的无上荣耀,却始终追不到自己爱的人。她屈尊降贵去镇北陪沈君痕,介入调查药材的事为了引起沈君痕的注意,宁愿去和亲也要嫁给沈君痕,最终,践踏她尊严的却是西楚人。沈君痕试图去保护雅钰了吗?她不知道。
爱情,真的是让人捉摸不透。
“恐怕,一切由不得皇帝做抉择。”舒言的目光转而看向门外。
只见离影正领着张公公匆匆赶来。这一次,若非是大事,离影怎会没有向舒言汇报,私自带张公公来?
“老奴参见言世子。”张公公给舒言行礼,一抬眼就看到了玉锦笙坐在舒言身边,面前是残菜剩羹,老脸一僵,忙收回视线。
“什么事?”舒言声音淡淡。
“回言世子话。昨日,西楚国对南玥国边境大举用兵,皇上特命老奴来请言世子入宫议事。”张公公连忙开口。
“言世子生病,身子还没大好。”玉锦笙抢先开口,不忘瞪了舒言一眼。不管好你的人,随随便便带人进来,现在可好了,推辞不掉。
“笙儿说的是。张公公,本世子身体抱恙,身子虚软无力,连路都走不了还如何能去得了皇宫?”舒言感受到玉锦笙的怒意,缓缓开口。
“这……。实是情况紧急,皇上才再次差老奴前来叨扰,言世子……。”张公公抬眼看着舒言和玉锦笙,愣了愣。国事当前,言世子怎会如此怠慢?和往日不一样啊。难道是和玉二小姐有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