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行了许久的路，临近城门时发现城外有一个坑，坑中散发着浓烈的尸臭味。

大老远玉锦笙就闻到了。她跳下马，走近一看，坑中竟是近百个被人用箭活活射死的老幼妇孺，其中有的妇女仍保持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幼童的保护姿势，只是她们的孩子早已停止了呼吸。

这些尸体看上去应该是一个月前的了，尸身早就溃烂不堪，没有人埋葬。

瘟疫是一个月前爆发的，她猜想这些老幼妇孺应该是妄图逃离镇北，被守城的士兵发现乱箭射死。可是没有上级的命令，守城的士兵怎会敢滥杀百姓？

正所谓：子帅以正，孰敢不正？根源还是在这些当官的身上。

连婴儿都能痛下杀手。

玉锦笙想干呕，却还是生生压下了胃的翻涌，这点阵仗她前世又不是没见过，只是苦了这些孩子。心隐隐作痛，想到之前在树林的惨状，更是疼得几近窒息。

颊上的泪被风吹干，再转身舒言已不知何时来了她身旁。

“没事吧？”舒言从怀中掏出锦白帕子递给玉锦笙。

“我没事。”玉锦笙推开他的手，从袖中拿出一方绣有晚香玉的雪白帕子，在他面前晃了晃，那意思是告诉他，她有帕子，而且还是他的。

“你还留着呢？”舒言看到玉锦笙手里的上好的冰蚕丝织而成的手帕，微愣。

“用现成的，省钱。”玉锦笙声音闷闷的，不想和他多言。

舒言哑然失笑，目光和玉锦笙一致，定在坑里的尸体上，眸中的沉痛很快便被掩藏。

“你现在应该明白我刚刚的做法了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