殡仪馆的地点有点儿偏僻，大门口没有一辆车，清欢就抱着骨灰罐，边走边想，到底要把七爷放在哪儿。

路上偶尔有一个行人，看清欢抱着骨灰罐，赶紧躲得远远的。

走了很久，清欢就抱着坛子坐在路边的石头上。

清欢没见过人的骨灰，她打开坛子，里面是灰白色的灰状物，一阵风挂过，骨灰飞了清欢一脸，一头。

她盖上坛子，看着远处的桥，终于有了打算。

冷辰赶过来的时候，清欢就坐在桥栏杆上。这座穷因为多年失修，除了偶尔的有人走，车没有一辆。

“你干什么呢？”

“没事，吹吹风！”

“七爷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
“什么怎么办？”

“我去你家了，邻居说七爷去世了，你把他送殡仪馆了！”

“嗯！”

“你是打算土葬还是火葬？”

“水葬！”

清欢站在桥栏杆外面。一手拉着栏杆，整个人腾空。冷辰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快跳出来了。

他一把从后面搂住清欢的腰，把她从外面抱了回来。

“宁清欢，你是不想活了吗？”

“我没得选！”

她抬头看他的眼睛的时候，他才发现，她早已经红了眼。

“七爷老了，而且又生病，死对于他来说或者是解脱吧！”

冷辰手忙脚乱的安慰着清欢。他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，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她流泪。

“我知道！”

清欢常常的叹了一口气。

“我们还是把七爷先火化吧！现在，土葬需要墓地，太贵了！”

“已经火化了，我已经把骨灰扔在了桥下。”

冷辰放开清欢，趴在桥栏杆上往下看，河滩早已经没有水了，石头和垃圾乱七八糟的扔在那儿，在垃圾中间，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罐子扔在那儿，罐子早已经烂了，白色粉末状的东西也已经被风刮的七七八八。

“你......”

你了半天，冷辰也没有说出什么。

“扔在哪儿，其实没有区别。我把他埋在土下，扔在水里，或者扔在垃圾堆里，其实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，对吧？因为，他已经死了，死了就再也没有办法感觉了。至于，再做什么其他的，只不过是让活着的人自己开心点儿罢了。”

冷辰被气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。有的时候，他觉得清欢脆弱的像一个孩子，但有的时候，她又像一个冷血的刽子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