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念北心里一跳，连脉搏都跳慢几拍，她抬起眼睛望向龙少，那份无奈在空间里渐渐散开，两人都氤氲在其中，似乎不言也能表达清楚。

仿佛查觉到了苏念北的无奈，龙少身子微往前倾，急切地表达，“念北，不是你想的那样，我并不觉得我们两以后就不能做朋友……我只是觉得你保存它那么多年，那颗纽扣上肯定寄托了你很多的情感，我想把它要回来，陪在我身边，这算不算过份？”

事过境迁，那个肆无忌惮的龙少突然客气起来，叫人不习惯。

苏念北找不到拒绝的理由，那一颗纽扣保留下来到底藏着的恨多，还是不舍多，她也分不清楚了。

上次在大漠，他没有拿走纽扣，这一次，他却是亲自来要。

苏念北起身，从衣架上拿过包包，在里层找到那粒纽扣。

它跟着她，的确有好多年了，她并没有储存旧物的习惯，但失去父母后，只有这些旧物能证明她的成长。

“你拿去吧！”苏念北把一粒小小的纽扣放在龙少手心，龙少握紧，冲着苏念北微微一笑，然后起身，“念北，如果楚骁负了你，我绝对不会放过他！”

苏念北有些艰难地勾了勾嘴唇，目送龙少离开，心底不知道是轻松还是酸楚。

刚放下一颗心，龙少突然去而复返。

他定定看着苏念北，张开双臂，朗朗一笑，“让我抱一下！”

苏念北眸底闪过一丝烦躁，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这一点，刚还误认为他成熟了，会收敛这种孩子般的举动。

“像是哥哥抱妹子那种，不行就算了！”龙少说完，转身要走。

苏念北快走几步，赶上他的步伐，轻轻拥着龙少的背，儿时万千的情感似乎由这个拥抱代表。

龙少眼底的失落渐渐变成安然，他拍了拍苏念北的手，“我明白了！”

就在苏念北一抬头，目光却与迎面而来的南玉撞上，南玉眸底的那丝诧异与狐疑瞬间锁住了苏念北，她的后背一僵，松松地放开了龙少，看着他踏着午时的阳光萧然而去，走廊里只剩下南玉和苏念北四目相对。

南玉容颜保养极好，

皮肤细腻白皙，除了眼角与额头因岁月而多出的皱纹，她依旧算是美人。

走过来时，她眼底那丝冷郁苏念北看得清清楚楚，到底是母亲。

苏念北敛起刚才的情绪，也不解释，因为解释对一个本身就有敌意的人来说是多余。

“不是预约了下午三点吗？您怎么这时候过来了，是有急事？”苏念北问道。

说话的时候，南玉已经迈步进入咨询室，苏念北随后进来。

南玉没有坐下，背朝着苏念北，身上的雍容华贵形成一种气场，让人不能轻易地靠近，苏念北没有沏茶，对她，无需再低眉顺眼，母亲在她那里吃的苦已经够了。

那时候不知道母亲流了多少眼泪，没有挽回父亲的心，小小的她，只能站在门后看着他们争吵，分离，却连拉着的力气都没有。

如果时光能倒回，她肯定会拦着父亲，永远不会让他去到那个事发地点。

（本章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