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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已深，孤儿院外响起了警鸣。

这吵闹之声反而让院子里的孩子心安。

夜蔷薇远离后，院中所剩山铜刃成员已被林天南一人完全制服。

以林天男青铜级别的实力，对付数名山铜刃的小喽啰还是手到擒来的。

林天南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向赶来的防备队同伴交代完毕，便带着江小云匆匆离开。

因为他能感觉到江小云对这早不耐烦，而他本能上不敢怠慢。

……

归家。

林天南倒了杯热奶，他不知江小云是否喜欢，但他独自居住此地，并没有太好的事物用以招待。

看着杯中乳白色的液体，林天南回忆起了之前镜子中的自己。

常年于烈日下训练，林天南肤色偏黄。

可刚刚他在镜中扫了一眼，却发现自己面色苍白，毫无血色，犹如病态。

这让他再次记起自己早已死在了夜蔷薇手中，但此刻他胸前的创伤却早已结痂。

林天南呼了口气，转身看了眼大厅里沙发上静坐的男孩，死而复生这等诡异之事，只能从眼前这男孩口中了解了。

林天南将热奶送上，神态恭敬自然。

他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，却觉本应这般。

“呼——”

江小云浅尝了一口，哈了一口热气，双目弯起，眯成了缝隙，整个人都洋溢起了幸福滋味。

林天南怔了一下，他第一次见到有人喝牛奶能喝出这么幸福的感觉。

林天南哪明白，江小云过去腐朽得只剩枯骨，早丧失味觉多年。

若是进食，食物只会从下颌骨掉落，将脊柱与肋骨弄脏。

喝完了杯子里的热奶，江小云一脸满足，林天南知道该解决自己心中的困惑了。

“你能告诉我，我到底怎样了么？”

林天南忐忑，但他必须弄清楚自己的状况。

“你死了，我用亡者复生复活了你。”

江小云答得平淡，对这种事情他早已习惯。

不死族便是这样诞生的，当初他也是这般从尸骨堆里站起。

“复生？那我还是人么？或说我已成为尸鬼？”

死后依旧能够行动之物，这个世上也是存在的，人类将之称为尸鬼，人类尸体上重生的厉鬼。

“尸鬼？”

江小云用搜魂术从赵三脑中获得了这世界的常识，自然清楚尸鬼之事，从描述上他觉得尸鬼与他从前手下的亡灵有些相似，但没亲眼见过，他也无法确定尸鬼与不死族是不是同种事物。

“我对尸鬼不太了解，以我从前的说法，你只是被我转化为了不死族，也就是不死族的亡灵。”

“不死族？”

林天南顿了一下，神色黯然。

死亡是件悲伤之事，失去人类之身也是件悲伤之事，江小云能明白他的心情。

听了江小云的话语，林天南稍微弄清了自身状况，但扫清疑惑，三言两语远远不够，“那您是？”

能将自己复生，眼前之人定不简单。

“我是……你的主人江小云。”

江小云停顿了会儿，想起那段被人类强者讨伐的时光，他没再提不死之王。

在人类世界中使用一个反派色彩极浓的称谓，会给他招来太多麻烦。

这次重获新生，他仅想拥抱那平淡的幸福，就如之前那杯热奶暖暖的温度与淡淡的清香。

“江小云……”

林天南沉吟，江小云所给信息简短，证明江小云不愿多说，他也不好对此继续多问。

“主人，我还有一事不太明白，之前夜蔷薇对你动手，你为什么……”

或许是怕冒犯，林天南没将话语说完。

在林天南看来，江小云能将自己复生，定能把夜蔷薇打败，被夜蔷薇攻击，实在不可思议。

不过夜蔷薇逃不掉了，归来前江小云将赵三脑中所获线索交给了他，他又将线索汇报给了上级。

此刻城里的联邦守备队定已出动，对夜蔷薇实施围剿。

林天南的问话，让江小云忆起了夜蔷薇这个尤物，“夜蔷薇对我动手？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？男女之事有什么好奇怪的？再说夜蔷薇的姿色在我审美中也算上等，我并不厌恶。”

王者坦荡，男欢女爱，江小云并不忌讳于交谈。

林天南目瞪口呆，心想这是什么答案？我问的并不是这个！

“不，我是说……您为何会被她所伤？”

“原来你问这个，我还以为你明白了呢？我打不过她啊……”

转生，是需要付出代价的。

江小云苏醒，第一时间里就了解了自身状况。

完整的灵魂，极少的死气，一丝不剩的魔力，这便是现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