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问得竹烟心底一紧，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，也没法否认，只能摆着手，道：“你是这样的，你想多了我……没生疏。”

她略抬眼，正好看到男人锋利的眼神，莫名的难以对视。

“你这是没否认？”没想到他竟然紧追不舍，甚至有些逼问的味道。

竹烟不得不稍微往后退了一步，“你为什么对这个问题这么在乎？”

男人似是弄了弄嘴角，“你是觉得，我不应该在乎？”说着话，他又一次微微用力，稳住了她的身体。

道：“你是不是忘了，上一次见面，你说过，如果没有诚意，你不会答应你父亲跟我在一起？”

她刚不知道怎么说，华先生倒是又缓和下来，“当然，如果你现在说清楚，我大概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。”

他好像生气了，这是竹烟的直觉。

“华先生……”她微仰头看了他，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问这些，我也不希望跟你有什么不愉快，但是这个问题，我现在真的没办法回答你，我已经把你当做朋友，只是……旧人旧事也不可能说抹去就抹去……”

“懂了。”男人低低的嗓音忽然打断她。

然后见他拨开袖口看了一眼时间，道：“没别的事，我就先走了。你父亲让你离开的事，我也不插手，但友情提示一句，离开为好，别让他老人家为这点事夜不能寐”

“哦对了。”他松开了放在她肩上的手，“萧申你可以继续用。”

他说完，就真的迈步要走了。

“华先生！”竹烟蹙了眉，想再说点什么，可是发现没理由把他留住，也不知道到底还能说什么。

最终也只是一句：“对不起。”

男人蹲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，然后走出后院，开车消失。

一直在车上等着的越灿都快睡着了，车子动了他才忽然睁开眼，赶紧坐直，看了看前头的男人。

“看起来心情不错，怎么的，华先生跟竹烟感情进展顺利？”越灿趴在座椅上调侃。

郁司城回头一瞥，继续开车。

好一会儿，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说了一句：“比较起来，她还是喜欢郁司城而不是华先生。”

呵！越灿笑了，“难怪你一脸得了便宜的模样！换别人去试，她绝不可能表现出对你的喜欢，恨你还来不及。”

末了，越灿才想起来问：“怎么说的，她走不走？”

郁司城沉默了一会儿，等红绿灯的时候，才再次开口：“她走不走，似乎的确没多大关系。”

越灿倚着后座，反应了一会儿，才知道他是回答几分钟前的问题，无语的看着他，“有必要想那么久？我都快忘了聊了什么。”

一个手肘撑起来放在窗户边，越灿才微微挑眉，“没多大关系？郁南川可是假装的，说明他根本没那么病弱，要真对她来硬的，谁能防得了？”

还有，“现在最主要的是，郁南川既然装病，那他一定有装病的理由，而且不可告人！你别忘了他的病可是那场事故而来，如果连病都是装的，那么，你爸死的那场事故必然就有蹊跷，这些事不查清，你有心思敢把她留在这儿么？”

郁司城神色淡淡，车子也慢慢开始启动，继续往前开。

“这些年他用药的所有记录我都会去查，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装。”越灿说着都觉得累，这查起来可不简单。

也因为这样，接下来的几天，越灿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去查。

因为隔了一些年，这东西查起来也不简单，但是可以确定，这两年内，郁南川用的药到他那儿就换了。

幸好，一个礼拜的时间，越灿逐渐理出了头绪。

“这两年间，只有上次他昏迷那会儿用的药是真的，说明两年前到他昏迷那段时间都是假的，但昏迷是真事，也是他昏迷后沈方羽重新回你身边的，你应该记得？”

郁司城安静的听着，点了点头，指尖把玩着茶几上的水杯。

所以，郁南川两年前就康复了，上次不知道什么事忽然昏迷，再醒来就直接过来找沈方羽了，怒气不小。

越灿想了想，“郁南川找过高洛宾，要不，把高洛宾“请”过来问问？”

郁司城略略摇头，“高洛宾那边，高圣会去解决。”

“OK！”越灿点头，“现在是不是就等宋词那边能给什么比较新鲜的线索？”

毕竟，当年的事，宋词应该在场，比较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。他之所以这么些年能做到不被郁司城拿到证据，肯定是把那些能用的都掌控在手里了。

竹烟在卧室考虑了好久，老爷子应该很想让她离开，不知道她把华先生气走，老爷子会不会生气，反正一直没找她。

没办法，竹烟只好去书房。

“爸，你在里边么？”她站在门口敲了门。

老爷子没开门她只好自己推门进去。

书房里没开灯，她找了一会儿才终于在窗户边看到他的身影。

竹烟随手开了灯，淡淡的笑着，“大晚上，您怎么不开灯啊？”

问着话，她往那边走，等近了看到老爷子一手捂着胸口，一手撑着窗户，脸色显得惨白。

她一下子慌了，大步过去，“爸？你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