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若整个人都失了魂,混混沌沌的过了一天。晚上临睡前,一个小丫鬟送来洗脚水,这小丫鬟叫夭夭,和李诺一个岁数,原来是个逃荒夫妇的孩子,它们投奔亲戚的路上盘缠不够,将他卖到了李府。因为这个小孩还算聪明伶俐,深得李君水喜爱,让他做了李诺的丫鬟。
她看着李诺这几天精神不振,心里非常着急,总想着要怎样才能让李诺提起精神来。她趁着给李诺洗脚的功夫,劝说李诺:“少爷,你别这样了,老爷在天有灵,他看到你这样,也还不知道有多难过呢。哎呀,你慢点,水热!紫馨小姐只是失踪了,我们可以去找她啊。你看那张山,多没心没肺啊,可算没人管它了。要不是他要娶紫馨小姐,也不至于出这么多事。”
一席话似乎点了李诺一下,脑子里的迷雾投出了一缕光,映出了两句话——紫馨只是失踪了,我们可以去找;要不是他娶紫馨,也不至于出这么多事。
李诺最近头脑比较模糊,夭夭一席话,让他想偏了,他把所有事的责任都推给了张山,觉得所有的责任都应该由他承担,甚至觉得当初在街头的冲突也是他预谋好的。在这种偏激的思想下,他对张山的恨意越来越明显,动起了杀念。
第二天李诺起的很早,穿好衣服之后径直去了练功房。练功房里看门的小厮还没起,李诺叫了两声他猜慢吞吞的把门打开,一看见是李诺,满脸堆起笑来。
“李少爷今天这么有精神,起的真早啊。”
“我问你,张家送来的那几把剑放哪了?”
“少爷,那几把剑就放在这这了,不过,家主说了,这几把剑没他的话,谁也不能拿。”
“我这个少爷也不行吗?”
“呃呃呃呃,行、行,少爷难得有兴致,我怎么能败兴呢?”
“好,带路。”
那小厮领着李诺走进房里,在一个大箱子里拿出了那六口宝剑,李诺随便挑了一把,试了几个剑招,感觉不错,便把剑收回来,又在墙上取了一把弓,几只箭。
“少、少爷,家主说不能把剑带出去啊,少爷!少爷!”
李诺出了府,牵了一匹马朝镇外的野地去,他知道张山经常去哪打猎,他只需要到他经常去的地方,守株待兔就行了。
张山早上让一泡尿憋醒了,慢悠悠的去了茅房之后睡意就让早晨的清冷赶走了,他回房里去叫下人,结果都睡得如死猪一般,只有两个昨晚喝的少的勉强起得来。张山也不管他们两个睡醒没睡醒,拽上他俩就往马厩走。
三人整备好后,骑着马朝经常去的林地去。去的路上,有个仆人说经常去的地方猎物剩的不多了,不如换个地方,张山想了想,自己的爱刀昨天掉在了常去的林子里,今天去一趟没准能找到,便没答应。
李诺在树林里等着,期间他想了很多事,有紫馨日常的欢笑,爷爷的教诲,甚至他还想到张山命运与自己的相似,但很不巧,他刚想到这,就被一阵马蹄声打断了。
李诺从箭袋李抽出一支箭,瞄准张山,一箭射出,却没有射到张山,而是射到他坐下的马。马中箭受了惊,一番跳腾,竟把张山摔了下来。李诺见状,跳出草丛,又是满弓一箭,吼道:“我今天要取张山小命,想活命的赶紧滚!”
本来张家两个家主一个失踪一个死了,家里的仆人人心早就散了,留下来的不过是图些小便宜,顺手牵羊啥的,也没必要把命搭进去,所以那两个仆人一听要杀人,立马调转马头,哭爹喊娘的往回跑。此时,就剩下张山和李诺了。
李诺抽出宝剑,张山也抽出腰刀,二人慢慢的挪着步子,朝对方走。张山年长李诺两岁,对战经验本就在李诺之上,而且李诺困在结丹好长时间,而张山却早在三个月前就已将突破了结丹境,所以他有信心赢下李诺。而李诺,除了手里的宝剑要比张山的腰刀要好之外,什么便宜都占不着。
李诺一声大喝,一个箭步冲上来,提起手中宝剑刺向张山心口。张山一挥腰刀,挡掉这刺来的一剑,手腕一转,刀刃朝着李诺面庞冲来。李诺低头,躲过这一刀,顺势抽回宝剑,向后一跃,将宝剑护在心前。
张山不屑的挥了挥手中的腰刀,问道;“李诺,你为何要杀我?”
李诺眉头紧皱,说道:“张山,要不是你要娶我妹妹,那会出这么多的事!”
“你以为我愿意啊!”张山似乎也很激动,腰刀在他手里上下挥舞“你以为我想找这么多事吗!”
“少废话,看剑!”李诺挺剑朝张山下盘刺去,张山也不含糊,抡起手中腰刀接下他这一剑。
不得不说,李诺手中精钢符剑就是要比张山手中的腰刀要强,几个回合下来,张山手中的腰刀已是被砍得残缺不堪,而李诺手中的符剑依然完好无损,要是再战下去,恐怕没几个回合,张山手中的腰刀就要被砍断了。
“喝!”张山奋力一挥刀,刀刃朝着李诺胸口砍去,李诺也是一转手腕,手持宝剑便去拦那腰刀。这一刀一剑又是一次碰撞,巧的是,李诺的剑正砍在张山腰刀的缺口上,当的一声,伴随着几颗一闪而逝的火,张山的腰刀被砍成两段。
李诺看到张山的腰刀被砍成两段,先是一惊,之后心里窃喜:张山手里兵刃已毁,接下来岂不是易如反掌。张山也没有料到自己的腰刀竟然会被李诺劈为两段,不过他马上恢复了冷静——自己断刃的刀正对着李诺的小腹。
张山断掉的腰刀向前一挺,李诺只感觉小腹一凉,然后是剧烈的疼痛,疼的他手腕一松,手里的宝剑掉在了地上。
疼,要人命的疼。李诺双手捧住腹部,慢慢的向后退去,脚下不慎,跌在地上。冷,真冷啊,李诺这样想着,缓缓闭上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