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”
“书棋既然姐姐不想喝,就先不喝吧!以寒,你去打听下,看太子住在哪里,找到之后,就和他说,我请他帮忙将云翳请进来。”
“还是我亲自去请,别打扰殿下了。”以寒想到太子的心思,咬了咬唇的说着。
“我自然知道你亲自去请最好,只是我们进了府,要出去怕是难了。”她看着青莲无力的躺在床上,期冀的眼神直视而来,更觉得心痛难忍,眼眶发烫,以寒若有所悟,不敢耽搁,急急走了出去。
“书棋,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。”她深呼吸,将所有的情绪压了下来,不论多愤怒,不论多伤悲,在这里她都不可以掉一滴眼泪。
“是!就在四夫人于颐和堂受老夫人训斥之时,老爷身旁的才思被顾嬷嬷收买,端了拥有媚药的茶水,老爷不知情,便喝了,随即银筝在顾嬷嬷的安排下进了老爷的书房,当四夫人回来之后,想与老爷商谈如何挽救郡君名声,不想就撞见了那一幕,前一次只是银筝的心思,并未真的发生什么,而这一次却是实打实的了。”
“之后呢?母亲必然震怒了吧?”
“是!自此后四夫人便不再理会四老爷,五小姐、七小姐、还有承少爷也自下人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情,对于老爷颇有微词,柳嬷嬷劝夫人不要着了小人的道,这般下去就是将老爷往外推,这种浅显的道理奴婢都懂,夫人如何不知?只是心结难解罢了。”
“就算是这样,因何莲香院会变成这般,我的碧水榭怎么就大换血?茉莉她们都去了哪里?”
“若仅仅是这样自然不会如此。三日后,连日来滴水未进的夫人正于房中安歇,柳嬷嬷心疼夫人,亲自下厨想要为夫人做些羹汤,谁曾想就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出了事。”
“母亲出了何事?”她见书棋刚说到此,青莲便泪流满面,双眼之中愤恨滔天。
“老爷自与银筝发生了那样的事情,便一直觉得愧对夫人,可终究放不下脸面,可眼见着夫人接连几日不吃不喝,就有些坐不住了,小跑着回了主院,推开房门,却见夫人衣衫不整,床边还有一名男子正解着他自己的衣衫。”
“什么?”她腾的站起,怒发冲冠,怎么也没有想对方手段竟如此之狠毒。
“那人似没想到会忽然有人来,吓了一跳,直至老爷操起椅子砸了过去,才反应过来,跳窗而跑,老爷来不及多想,急忙跑到床前,见夫人神色不对,连忙请了宁大夫,得知是中了迷烟。”
“后来是不是满府都传母亲红杏出墙,母亲百口莫辩,在有心人的煽动之下,这罪名就坐实了?”她再次闭上双眼,许久后睁开,声音沉稳而充斥着杀意。
“正是如此,翌日,三小姐与五小姐在荷花池相遇,三小姐言语讥讽,五小姐气不过,与之争辩了几句,没想到她却上前拉扯,而后在五小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时,落了荷花池;五小姐刚要开口喊救命,身后便传来了老夫人惊慌与气急败坏的咒骂。”
“然后呢?”她拼命压着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。
“而后老夫人说”书棋咬着下唇,看着她阴沉的脸,有些说不出口。
“说什么?不必避讳,直说即可!”
“说、说什么人生什么女儿,有夫之妇红杏出墙,丢了侯府脸面;所生的女儿,一个名节不保,一个恶毒如斯,真真是侯府的千古罪人。”
嘭——
“说下去!”她猛拍案几,咬牙强忍着。
“老夫人发话,要将四夫人与五小姐关入家庙,是侯爷与大夫人同时说情,老爷又跪求了一日夜方得老夫人网开一面,但自那以后,四夫人便被关在了长月苑,五小姐被关在了莲香院,七小姐与承少爷,老夫人原打算要过来亲自抚养,但侯爷不同意,大夫人便说她那里有青云在,年纪相差不多,不若接了过去正好做个伴。”
“所以暖儿与承哥儿现在琼竹院?”
“正是!开始每日亥时还会前来看看五小姐与四夫人,可就在半个月前被三夫人撞见了,告到了老夫人那里,第二日老夫人就派了两个婆子守在门外,长月苑同样如此,即便是老爷也见不到夫人。”
“那我院子里的人又是怎么回事?”
“夫人出了事情之后,老夫人就说您之所以那般没规矩,就是下人纵容的结果,故做主将所有人都发卖了。”
“什么?她怎么敢?”
“郡君别急,这事儿夫人当时便知晓了,拿了银两,托了舅老爷将人都买了回来,有家的都在家中,没有家的都安置在了学院,就等您回来呢!”
“此事舅舅也知道?那他就这么看着母亲受欺辱?”
“舅老爷得知后,一开始就来了,只是夫人的事情在府内已经坐实,根本没有办法挽回。”
“父亲不是看见了母亲招人陷害吗?”
“老爷的确看到了,也说出来了,可是老爷与夫人是夫妻,不能为其佐证。”
青颜听着这一桩桩一件件,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气炸了,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恨,竟能够让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儿子下这般毒手?
“终究是我心软,才为你们招来了这些祸事!”她自责地喃喃低语,为沉沉睡去,却仍紧锁秀眉的青莲盖了盖被子,方转身走出房间,站在门口,看着湛蓝如洗的天空下不断靠近过来的人,露出一丝冷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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