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想让人翻旧账,当初就不要做这么没脑子的事呀!”严怀瑾黑了脸,想要掐死对她呲牙的薛瑾瑜。
薛瑾瑜一爪子挠在严怀瑾的手上,留下四道红印,有三道还沁出了血丝,包括出手伤人的薛瑾瑜在内,屋里四个人全都愣住了,严怀瑾看着手背,先是挑了下眉,然后就眯了眼笑,“行啊,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,小丫头张脾气了啊!”
薛瑾瑜立刻往后缩,被子都不要了,只穿着里衣,爬到炕里头,缩成个球,嘴里虚张声势的嚷嚷:“我不是故意的,谁让你不躲的!”
严怀瑾沉了脸:“过来!”
“我不!”薛瑾瑜瞪他。
严怀瑾把脚放到脚踏上,让长河给他脱鞋,薛瑾瑜看见不好,闭着眼往外冲,想从严怀瑾旁边跑过去,好往炕下跳,结果是自投罗网,被严怀瑾长臂一挡,再一抓,就跌到了他怀里,然后又被他用被子裹成粽子,按趴在炕上,隔着被子打屁股。
“下次再不长记性,我就该用戒尺打了!”严怀瑾打了三巴掌,放开乱扑腾的薛瑾瑜,威胁道。
“欺负老弱妇孺,算什么英雄好汉!”薛瑾瑜裹着被子滚到严怀瑾手臂范围之外,叫嚣。
“我可不承认我是什么英雄好汉!”严怀瑾双手垫在头下,顺着炕沿躺下,说。
“欺负老弱妇孺,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!”薛瑾瑜又嚷嚷。
“哦,那在你心里,我是男子汉,还是大丈夫?”严怀瑾漫不经心的,带着戏谑的口吻问。
因为他的语气,薛瑾瑜忽然把他和前世三十六岁,将要去幽州平乱的严怀瑾,重合在了一起,扑过去,抱着他的胳膊,全身都在颤抖,“凤璋,幽州要乱了,你不要去打仗,好不好?”
“幽州,不是西南夷人反了?”严怀瑾让她躺下,枕在胳膊上。
“是西南夷人反了吗?”薛瑾瑜有点迷糊了,分不清前世和现实。
“幽州乱的时候,你多大?”严怀瑾敏锐的察觉到了,语气轻柔的诱哄。
“我……二十六。”薛瑾瑜还在挣扎着,想回到现实。
“平定幽州用了多久?你死的时候多大?”严怀瑾把她的头按在怀里,继续问。
“幽州平叛用了两年,我二十八岁时死的!”薛瑾瑜哆嗦成一团,声音中都透着苦涩。“我听说你得胜班师回朝了,可是没能见你凯旋。”
“你今年几岁了?”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,严怀瑾用手撸薛瑾瑜的毛,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。
薛瑾瑜努力的想,终于从迷茫中挣扎出来,“十岁。”
“所以呀,我们提前了这么久就知道了以后的事,肯定会找到应对的方法,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?”严怀瑾柔声安抚她。
长河在严怀瑾的授意下,在温水里加了点安神药,严怀瑾让薛薛瑾瑜起来,“乖,口渴了吧?喝口水!”
薛瑾瑜只喝了两口就不想喝了,严怀瑾也不勉强,哄着薛瑾瑜躺下,任她的手抓着自己的衣襟,脚也缩着,踩在他肚子上。严怀瑾用手臂拢住薛瑾瑜,就像抱着枚大型的蛋,感觉这情景似乎很熟悉,刻意把声音放得柔和,给她讲起跟随清虚道人游历的见闻,过了快半个时辰,薛瑾瑜才睡沉了,缩成团的身体也舒展开,严怀瑾才轻轻的放开她,起身离开。
第二天,严徐氏派吴文家的送来了许多补品,人参,黄精,灵芝,是送给徐秉文的,鹿茸,鹿血酒是给徐生朴的,当归,珍珠粉,阿胶,是送给韩舜华的,太子参,官燕,则指明了是给薛瑾瑜补身体的,:“我们老夫人说了:我们家毓秀丫头可是惦记得很,只是不方便出门,让薛姑娘好生修养,待大安了,就下帖子,请姑娘过府玩耍。”
韩舜华又用薛瑾瑜的名义,准备了回礼,亲自送了吴文家的出了二门,看她上了车走了,才带着补品,去看薛瑾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