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叶先生对字实在是痴迷,人又很爽朗,这几日拿着好些字画来找我。殿下的字在我之上,要是让他知道了,我这忘年交可就要往后站了。”云挽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笑了。
魏景一直盯着云挽的脸看。
云挽就不笑了,问:“殿下一直看着我做什么?”
魏景收回眼神,笑着说:“没什么,只是觉得你刚刚笑得真好看,比以前那些敷衍的笑真诚多了。而且说话也随意了很多,也不在总是‘奴家’,‘奴家’的自称了。”
云挽有些无奈,说:“刚刚太过失礼,请殿下恕罪。”
“云挽,你不是我的属下,我们之间不用这样,随意一些就好。”魏景扶额说。
“殿下说的是。”云挽慢慢说道。
楼下突然就吵闹起来。
往窗外看去,大街上的人突然就多了好多,纷纷朝一个方向走去。
“快到午时了。”魏景说。
“百姓或许并不了解跪在刑场的人犯了什么罪。只是觉得给无聊的生活增添了些谈料吧。”云挽叹了口气说。
“一颗石子抛向湖面,看起来没什么动静,但是却产生了细小的波纹。不论百姓知不知道,有错的人承担错误,蒙冤的人洗清冤屈,受害的人得到保护这就够了。”魏景喝了口茶说。
“殿下竟还会说这些大道理?”云挽看向魏景说。
魏景假意咳了几声,说:“上次你从我这带走了花时姑娘,你打算怎么处置她?”
“她此刻应该已经出了皇城。”
“出了皇城?你放了她?”
“嗯,放了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会斩草除根呢。”魏景说。
“安王这草都没斩,还除什么根。”云挽瞥了魏景一眼,说。
“……”想到安王是自己要求留下一命的,魏景突然就不想说话了。
……
皇城城门外,花时站在城门口,拎着个包袱,看着城内,轻轻但坚定地说:“王爷,你一定要等着我,我一定会回来把你从宗人府救出来。”
说完,花时转身走了。
……
“姑娘,花时姑娘雇了辆马车,朝边疆去了。”白姗走进房间,站在门口禀报。
“嗯,知道了。”云挽说。
白姗出去了,房内又只剩了云挽和魏景两人。
“她去边疆了,想来是去找人帮忙了。你这可是放虎归山。”魏景说。
“她可算不上什么虎,再说了世态炎凉,有没有人帮还不知道呢。”云挽不在意地说。
“她有没有人帮我就不知道了。但是上次我救你而弄坏的扇子,拖到现在你也没有赠给我一把。你理亏,可没人会帮你。”
云挽有些头疼,说:“上次送给殿下的折扇,殿下不是让长平还回来了吗?”
“上次那把折扇是你在店里买的,”
“对啊,殿下怎么就不满意了,我还是花了大价钱才买下的。”
“清风楼花魁的墨宝可是千金难求,这折扇自然是要你亲手所做。”
“殿下这是在难为我。”
“怎么会?”魏景一拍手,长平手上端了个长方形的盘子走了进来。
走到两人身边,放下盘子就出去了。
云挽看了眼盘子,上面放着笔墨纸砚,还有扇面。
“我只要你画一个扇面就好。”魏景笑着说。
云挽无奈地起身,将扇面在桌上放好。
魏景在一旁磨墨。
云挽拿起毛笔,想了一下,在扇面上画了山水的水墨画。
又在右上角随意题了句诗:一山一水一乾坤。
魏景笑着接过笔,在旁边也题了句:万民万事万般态。
“我题得随意,殿下也题的太不认真。殿下还是重新买一把折扇或者重新做一个扇面吧。”
“不用了,这两句诗没有无病呻吟,在我看来就已经极好了。”魏景笑着收起了扇面。
……
午时过了。大街上变得安静了许多。
“都暂时结束了。”云挽说。
“嗯。”
“殿下,我就先回去了。”云挽行礼告退。
“好。”
云挽出去了,很快房内只剩了魏景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