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养殖的，把规模做大，称得上养殖场的，三年五年干下来，或许大规模的传染病没碰到，但三五十头患病了的牲口，那是避免不了的。

要知道养殖场考虑效益，饲养牲畜都是关在一个很小的空间内，限制活动，牲畜吃了睡睡了吃，这样才有利于长膘，效益才高。

就这么养，人都受不了，更何况动物？

生病那就是必然的！

随着赵远专收病牲口，还跟人打赌的消息传开，许多人都在观望。

如果赵远真有那水平，他们完全可以带着病牲口去求医嘛！

“你们看那羊，光看毛色就没问题！”这是三垴村的刘超，开着一间养了三百头牛的牛场，在附近是有名的养殖大户。

站刘超旁边，跟他搭话的是王家坪村的王强：“是呢！瞧那活泼劲儿，俺家里养的波尔羊都给比下去了！”

王强是个包工头，之前刚给刘超加盖了几组圈舍，跟着一起来看热闹。

他所说的波尔羊，是一种引进良种，喂到成年，公羊可以长到一百六七十斤，一头的重量几乎顶的上两头秦川羊。

不过波尔羊虽然长肉快、单只重量高，但味道比起秦川羊来，还是差了不少。

论市场单价，比不过秦川羊。

“老陈的病羊俺知道，要救活至少动手术，要不兽医站的大夫咋会劝老陈直接宰了算逑！”又一个看热闹的向周围人介绍情况。

有人问他：“你咋知道的？”

“我家就住兽医站旁边！俺跟你说，兽医站的大夫听说了有人扬言能把羊带回家治好，都不信哩！”

周围人这才信服：“那看来槽沟村是又出能人了！”

也有人还是半信半疑：“说不定是那娃把羊治死了，又找了一头差不多的呢？”

这也不是没可能！一时之间，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陈老爷子身上，就看他怎么说！

别说旁人们觉得赵远可能是把羊给来了个偷梁换柱，连兽医站的大夫都断定了不做手术不可能治好的病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小子凭什么在家治好？

陈老爷子自己比旁人更清楚情况！他也觉得刚刚那人的怀疑很有道理。

他的这头羊之所以会发展到不手术就不行的地步，就因为最初出现症状的时候，他抱着少点钱的心思，找江湖游医给看过，结果误诊之后，耽误了病情，本来喂些打虫药就可以了的，硬生生弄到胆囊结石的地步。

人得了胆结石还不好治呢，更何况羊？兽医站好歹有设备能做手术，人家大夫不治只是因为治疗的费太高，不值得，为养殖户考虑才提出的不治疗，他赵远凭什么在家就治好？

本来，老头还只是想着教育一下这个说大话的小子，赌约输赢倒没什么，主要是教育年轻人不要胡吹大气。

没成想，赵远不但吹牛，还有可能在弄虚作假！

这回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一下，年轻人不学好可不行。

“哼，小子，你说治好了，俺得检查检查！”老爷子说着就走上前去，他养的羊，都是有标记的！

可不是随随便便换一头就能混过去的。

赵远却是胸有成竹，他也听到有人在质疑他是把羊换了，本来还有点头疼怎么证明羊没换。

看陈老爷子这模样，显然是自有办法证明，这才正合赵远的心意。

一把翻开羊耳朵，看着耳朵根部的小记号，陈老爷子一脸难以置信。

“难道这小子真的给治好了？”老头没忍住，震惊的小声说了出来。

赵远笑而不语。

陈老爷子看看赵远，一脸不相信，发狠道：“是不是你小子发现了老头子的记号？别得意，记号可不止一处。”

赵远哭笑不得，他是真没注意羊耳朵那里还有记号：“老伯你这记号可真多，那你再看看吧，反正羊我是确实治好了。”

老头也不理他，自顾自检查起来，一会儿扣眼皮，一会儿掰嘴巴。

亏得这羊还认得老主人，虽然满是不耐烦，不停的蹄子挠地，但也没用头上的角顶他。

到最后陈老头抚着羊脸，终于相信了。

“槽沟村、槽沟村！”老爷子念叨了两遍，忽然想起什么一样：“你爹是赵老师，你、你是当年考上学的……”

赵远当年考上大学，在整个三乡都是独一份，也是名震一时的。

“对，是我，赵远。”赵远见老爷子确认了，当即对围观的乡亲们宣传起自己的生意：“各位乡亲们！我是槽沟村的赵远，今后专门收购病牲口，大家有那不好治不愿治了的牲口，尽可以到槽沟村卖给我！”

“原来他就是赵远，当年咱乡那个文曲星啊！”

“我知道他！他这是上学学的兽医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