调息了大半盏茶的功夫,星潜方勉强压制住紊乱的内息。抬眸,看见山腰若隐若现的小屋。
心念一动,已然站在屋外,恰逢其时,屋门嘎然而开…
屋里走出的人还打着哈欠,睡眼惺忪,还未发现屋外有人。
屋外的人不曾料到,怔住,静静的站着,一瞬不瞬的看着从屋里走出且略显邋遢的她。
一次是凑巧,两次呢?神木岭人多,可这里呢?人迹罕至,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。
思及和乌灵的几次相遇,他很快认定,甚至不待确验,眼眸一冷,跨步上前,一把握住她的手腕,“跟我走。”
他心急,也心怕…
猝不防,乌灵被拉着踉跄的几步,险些摔了,幸而另一手抓住了星潜的手臂稳住身形。
站稳,使力犟着不动,她才有空瞧瞧这般蛮不讲理拖起人就走的是何方神圣。
“星,星潜?!”她惊得结巴了。
站在晨曦中的他,宛若从画中走出,颀长而立,淡漠清雅,紫衫玉冠,鬓角几缕如墨的发丝在清晨的微风中飘扬。一切都显得美妙而美好,除了,那眼眸中的冷。
乌灵觉到手腕处传来痛感,那是为了对抗她的犟,他的大手毫不怜惜的加重了力道。她蹙眉,愠怒,拼劲站定,扬起头问:“你要带我去哪?”
“去你该去的地方。”从来,他言寡,不爱多言解释。况且她很快就要回到本体中,世间从此再无乌灵,她的神识亦再也不复存在,无需费力解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