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重门外，有一座城是关押着犯人的牢城，而且这监狱里还分着三六九等，最外面的大多是罪行不重的骗子，小偷等等，再往里面就是杀人犯，卖国贼等等。

楚悦翔被押送着到了牢城里，最外面的一些个罪犯都从牢房里往外看。楚悦翔表情淡淡的，眼神在一个埋头扫地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，就恢复了双目空洞的样子。

“哎哎哎！你看看，那是不是楚元帅！”

一个矮矮小小的罪犯戳了戳旁边扫地的家伙，后者抬头，露出一张少年气的脸，正是李源。

“对对对，就是他……这是犯什么事儿了？”

李源赶紧应和道，手里的扫把被他捏得有些变形。都怪那胡风，要不是他，自己直接把这里铲平了就好。胡风造成的内伤可不是闹着玩儿的，差点把他刚刚渡劫完成的肉身给毁了。

“不知道啊……行了行了，好好扫你的地去吧，干不完小心牢头打死你！”

那个小偷摆摆手，不知道想什么去了，李源赶紧不依不饶地跟上去。

“你怎么不用干活啊？”

“想知道啊？把耳朵凑过来，我告诉你。”

那小偷神秘兮兮地说，李源只好将信将疑地把耳朵凑过去。

“我哥给那个牢头塞了五两银子！”

“五两银子?”

李源故作惊讶道，没想到现在的牢头这么好收买，五两银子?

“对啊！你可别声张啊！这可是我哥一两个月都攒不到的钱，虽然不能直接救我出去，但是让我少受点罪还是行的。而且我今天就要出去了，等会儿我哥就来接我。”

那小偷颇为得意地说，李源只好顺着他笑了笑，这破地方里牢房都得两三个人一间，估计人家牢头儿早就把他给忘了吧。

“你哥哥对你可真好。”

“嗯，那是！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了！不过……他不是我亲哥，我是他捡来的，我出生不久就被扔到了城隍庙门口，是我哥把我捡回去然后养到这么大的。”

那小偷四仰八叉地往地上一躺，用胳膊挡住了眼睛，李源扶着扫把，听他说下去。

“你看着不像有什么残疾。”

“嗯……可我是个女孩儿，我们那里，有人家里生了女孩儿又养不起，就会用水淹死，然后埋到后山上的乱葬岗去。我娘舍不得我死，求村里会写字的老先生给我写了身世，放在襁褓里，然后把我扔到了十里外的城隍庙门口。”

那小偷说着说着有些哽咽，随即又轻笑一声。

“我其实，一点都不怪我娘，我只是很好奇，如果我是个男孩儿……是不是，我就不会成为一个被人嫌弃的讨债鬼了？”

那小偷把胳膊从脸上挪下去，支着脑袋侧躺起来，冲着李源露出一口银牙。

“不过，那样我就遇不到我哥了，我娘不要我了，只有他要我，只有他对我好，我这辈子最爱的就是他了。”

小偷半是认真半是扯皮地说到，亮晶晶的眸子忽闪忽闪的，虽然李源到现在才认出来她是个女的，但不可否认，或许就是因为这双眼睛，她的母亲才没有把她给淹死吧。

“我也有一个哥哥，他做饭很好吃，经常会偷偷地送给我和我娘吃，他对我很好，可是……我骗了他，后来他原谅了我，他把他所有的信任都给了我，所以我发誓要护他一辈子，可是现在我没能看好他，让他被人家抓走了。”

李源鬼使神差地开口，可怜的扫把彻底变了形状，原本躺在地上的女孩也换成了盘腿坐下的姿势。

“你喜欢你哥吧？”

女孩儿冷不丁地问道。

“啊？”

李源脸上一红，自己对楚悦翔的心思这么明显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