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?”
“嗯,平身”
实际上并没有人施礼,小皇帝抱着一把黑剑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。
“这是……”
苍樾见到那本来应该在千里之外,被层层封印的剑,心中陡然一惊,甚至无力的暗示自己那不可能是……
“镇灵剑。”
“为什么……”
“朕的祖先留下的东西,朕贵为青龙,为什么不能用?”
“……”一时间没人能接上这小孩的话,这话既幼稚,可听者偏偏都有了心,总觉得这小孩儿有些威胁般的意味深长。
因为这是把邪剑?不对,太祖皇帝就是用它才能开国。因为你还小,用不了?也不对,不管神剑邪剑,都有脾气,这小孩失踪不到一天,只可能是剑自己被召来的。
“没人说话,那是不是就表示没有异议了?整顿将士,朕今晚要御驾亲征!”
“……”
“聋了吗!”
“臣等!遵命!”
小皇帝把剑连鞘一起往地上一插,帅帐差点塌了,人们才惊觉这小孩儿是条青龙,是尊贵的皇,纷纷行礼,不论官职大大小小,跪倒一片。
小皇帝冷哼一声走了,路过穆凉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,轻飘飘的留下一句“他们罪有应得”。
穆凉自己一直是这么劝导陌湮的,那孩子单纯的很,参与过最大的阴谋也就是给梅若雪那碗掺了东西的药。穆凉安慰陌湮说他是罪有应得,确实不错,那老头强抢民女,暗度陈仓积攒家财,谋害忠臣,排除异己,架空先帝,确实罪有应得。
但他没想到这个词会从陌湮嘴里说出来。那个因为一个为了夺权而耍的阴谋而自责的孩子似乎是没了,穆凉想,楞楞的端着冷掉的粥站了一下午。
再后来就有些惨烈了,流骨人的战备耗尽了,今晚几乎是拼着要鱼死网破,东南三郡虽然得手,流骨人的目的却仍未达到。
“这群畜生没完了?”苍樾难得抛弃那上了年纪装出来的稳重修养,甚至忘了身边站在箱子上才能看到城门外的陌湮。
“它们是冲着朕来的。”
“皇上……”
“流骨族五百年前被镇压,对青龙怀恨在心,一直靠复仇支撑着,朕是近几百年来唯一的青龙,流骨族报复心极强,没杀了朕,不会罢休的。”
苍樾看着那个故作老成的小皇帝,心道那你有本事让他们杀了你,然后息事宁人啊!
“呵,朕要是死了,这世间必来灾祸,这群疯子,果然配得上智力低下,古人诚不欺我。”
苍樾有些尴尬,总觉得被含沙射影了一番,悻悻的专心应战。
只见小皇帝不知何时拔出了那玄铁剑,放出了一支亡灵军,剑就牢牢的插在城垛上,小皇帝一动不动,鬼军所到之处,流骨族便被清理的干干净净,尽管青色的流光还显得稚嫩,战斗却是露出了胜利的苗头。
“啊嘛那岑不,哪哈呀!”
“哪哈呀!”
流骨族人间突然爆出一阵呐喊,随即就一呼百应,原本四下流窜的流骨人突然间停了下来,聚集在一起。
苍樾还觉得这下正好团歼,那些流骨人突然开始了自毁式的攻击,一个接一个的跳上投石车,划开身体,吞下雷石,把自己当做毒弹,发射出来。
将士们有盔甲护体,还勉强完好,城中百姓却被毒液烧得死伤遍野,渐渐的,连盔甲都被腐蚀,士兵们也没能幸免于难。
“阿湮,青龙最重要的就是龙鳞了,有了青龙鳞,就可以造出保护罩来保护自己……”
陌湮突然想起来瑨安偶然间说起的保护罩,寻着本能反应驱动流光,竟然真的弄出一个光罩来。一个想法在陌湮心里增长,终于,在听到穆凉受伤传来的闷哼时爆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