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恩森被白茶发现了自己的眼光也有些小尴尬,只是高冷地收回目光,然后看向房间的四处,像是有鸟在房间飞一样。
李优玄没有发现两人的小动作,只是继续忧郁道:“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心痛,亲人的离别,朋友的离世,恋人的分隔,都没让我有这么大的触动。但是这种事一旦发生在我身上,我终于明白了,心痛原来这样让人讨厌的东西。”
他眼神又涣散起来,擤了擤鼻子,他不能为了这种事哭。他可是死神,见过那么多生离死别他都毫无触感,但是真正将这种事安排在自己的身上,他便觉得自己的心被别人剜了一样痛。
白茶觉得自己和余恩森突然的沉默有些不太好,她便重新找了话题问:“那么死神没有什么规定不准恋爱什么的吗?或者可以把七情六欲给拿走什么的?”
李优玄摇了摇头,“死神虽然是神,但是也是有感情的神,不过是看惯了生死所以已经习惯了死亡。毕竟鬼神都是从人类身上转变而来的。”
白茶没听懂,什么叫从人类身上转变而来的,眨巴眨巴眼睛望着余恩森希望他能给一个白茶能听懂的解释。
余恩森闭着眼捂着眼睛叹了口气,解释道:“就是人类所说的行善积德吧,平凡的人可以投胎做人,罪孽深重的人只能做死神这类辛苦的职位来弥补身前的罪恶,直到罪恶消除他们才能重新投胎,功德圆满的人死后呢便可投胎做天上的神仙,不过那都是另一个世界了。大概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李优玄没有反对余恩森的说法,他前世犯了太多的滔天大罪,所以只能做千年的死神来抵罪了,自然他也是带有人类的感情的。这是他们鬼神不能逃避的,所以他从一开始做死神的时候,就有人告诫过他,不要对人类产生感情,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。他一直遵循着这个告诫,循规蹈矩地工作,可是没想到在最后罪孽要消除完的时候,让他遇到了这样一茬。
和她在一起,他还要继续做死神,如果不和她在一起,他将带着后悔去投胎。
余恩森见他如此消沉,他也觉得实在太不像李优玄了,他故意揶揄道:“你就死心吧,除了感情,什么都伤不了你。你却偏偏要去碰这个情水,活该自己满目疮痍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白茶发现她越来越听不懂他们之间的交流了。
“你看好了。”余恩森拿起饭桌上的叉子,盯住李优玄用力一掷。
吓得白茶蒙住了眼,只留下一条缝观看李优玄的情况。神奇的是那叉子不但没有伤到李优玄,反而被李优玄身外的一层结界给怼弯了。李优玄那层金光里默默抬起头,看着余恩森无聊的把戏,又把头给低下了。
白茶虽然觉得这个时候鼓掌好像对不住情绪低落的李优玄,但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,忍不住地拍了巴巴掌。但是被余恩森做出的“嘘”的动作给收住了。
白茶觉得太神奇,忍不住想要试试,但是他身边那层金光又消失了,她又觉得害怕。余恩森用手抓住白茶的手,将水杯在白茶手心里说:“他们本是罪孽深重的人,外界的东西伤不了他们,包括灵器,除非他们将自己的罪恶给消除了,身上的这层结界就会消失。因为他们这条命是卖给阎王的,所以不能随便死了。”说完立马就将水杯里的水洒了上去。
没想到结界对水这种没有伤害性的东西不起作用,全部都洒到李优玄身上去了。李优玄被浇了一头水,眼里发出杀气看着那两个罪魁祸首。
余恩森和白茶只好一个摸着头去洗碗,另一个假装干活一样把菜端进厨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