牟斌旋即抱拳道：“卑职遵旨！”

但目光有些闪烁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，朱祐樘见此便道：“有什么话直说吧。”

“是皇上。”牟斌顿了顿才道：“想要彻查出太子遇刺之事，颇有难度，而且此事中还透露着诸多不寻常的踪迹，如果跟各地的……”

牟斌没有说出来，但意思朱祐樘明白，都是聪明人，一点就透，当今皇上就只有一个儿子，如果太子遇难最有利的无非是各地的藩王。

朱祐樘黑着脸，道：“你大可放心去查，哪怕是各地的藩王！”

朱祐樘又道：“此事你分头而行，在彻查藩王时，你应该知道怎做。”

“卑职明白！”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弘治十五年临冬从扬州吹来的这股风已经刮到了京师，片刻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刮向了整个天下。

而这场浩大的台风在没见到尸山血海之前是注定消散不了的，随着朱祐樘的这一道旨意，遍布天下的天子亲卫军——锦衣卫开始忙碌了起来。

而作为这件事的受害者，朱厚照回到东宫春坊后，并未见到杨大学士，向授业恩师认错一事也就暂搁了下来。

他此刻正坐在桌前，静静的等待着。

大致等了大半个时辰，从御书房出来的牟斌姗姗而来，“卑职牟斌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
朱厚照连忙从桌前跑到牟斌身前，“牟大人不必多礼，牟大人，本宫问你一件事。”

牟斌有些诧异的看着朱厚照，但也道：“不知太子殿下所问何事？”

“你能不能帮本宫往你的卫所中添进一个人。”朱厚照一脸迫切的看着牟斌。

虽然牟斌不知道朱厚照这样做的用意，可太子的意思他岂有不从的道理，而且往锦衣卫里塞进一个人，对于他牟斌而言，根本算不上什么事。

“不知太子殿下欲将何人送进锦衣卫？”

朱厚照撇着嘴，轻描淡写的说道：“不用太在意，就是一个读书人。”

“读书人？”牟斌听着朱厚照这种很随意的语气，嘴角猛然的抽了两下，将……将读书人塞进锦衣卫，这……

太子殿下果然不是个消停的人，这要是让那些文官知道，想到这牟斌不禁叹了口气。

可这又有何办法，只能硬着头皮了，“那太子殿下欲要将此人放置哪个位置？”

这才是牟斌在意的，只要不是敏感的要职，倒也无妨，就算日后让那些文官知道，也可以说是天子殿下让做的。

朱厚照想了想，而后道：“牟大人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

牟斌点了点头，“卑职明白，那不知此人现于何处？”

“扬州。”

听到扬州二字，牟斌抬起头看了朱厚照一眼，没说话，但在心底已经将此人给记住了。

太子殿下就是在扬州遇刺，而此次太子殿下又欲将一个扬州人远调锦衣卫来，这其中必有猫腻。

这时，朱厚照又道：“必须在这月二十八当天将此人调走。”

忽然，朱厚照想起了扬州城中某位读书人的嘴脸，还被这个读书人揍了一顿，就轻声对着牟斌的耳边说道：“……”

牟斌眼睛越瞪越大，腮帮也随着缓缓抽搐，“……殿下，这样做不厚道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