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有什么事?”阿鬼不好意思跟着听墙角,只摆了摆手,想着等冷珏回来后,一定要好好的汇报一下。
冷珏从宅院离开后便去找南宫谨了,其实早前他便有了些想法,想用一招偷梁换柱,把凌越从牢中换出来。
南宫谨听完他的提议后,比女人还要精致美丽的脸上挂着轻挑的笑:“我说你怎么对凌越的事这么上心,原来从一开始,你就计划好了。”
冷珏淡淡的瞥他一眼,面无表情。
“唉,你说如果凌越知道是你这个准女婿把他坑害入狱,又费尽心机救他出来,他会作何感想啊?”
“他不会知道的。”冷珏的声音陡然转冷,看着南宫谨一字一句的说道,“我没打算让他和凌萧萧再见面。”
“咦?”南宫谨被他那双冷眸盯得一激灵,“你不会是想把人弄出来,再……”
他跟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冷珏眉心深皱,懒得和他废话。
“唉,你怎么总是这样,话说不了三句就走啊?”南宫谨的嚷嚷声,被冷珏甩在了身后。
……
凌越被定罪入狱半个月来,几乎是天天都要向狱卒喊上一句“冤枉”,希望对方能够把他的话带出去,传到御前。
然而狱卒只是同情的看他一眼,什么话都不敢往外乱说。
因为有冷珏的背后打点,狱卒在吃喝上还是很照顾凌越的,凌越虽然深受打击,但至少从情绪上来看,还算平静。
然而,在凌琰的一次探望之后,凌越整个人突然就变了。
他原本因蒙冤而变得沉默寡言,却在一夜之间,情绪大变,他暴燥不安,每每在狱卒送餐之时,都会破口大骂。
骂当今圣上识人不清,忠奸不辩,骂朝臣们明哲保身,实则暗通污秽,陷害忠良……
几次闹下来,凌越在狱中的事情也一点点传入了皇上的耳中,皇上几次暗中派人想将凌越了结于狱中,却都被冷珏的人提前想办法给挡住了。
皇上似乎也察觉到有人在背后护着凌越,杀他的心更是浓烈。
两方势力一来一往,明里暗里的较量,难免引来一些人的关注。
远在云国都城的金銮大殿中,云国皇帝冷勋在听闻了心腹密探带回的消息时,眉心狠狠的皱了起来。
“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,做出如此荒唐之事?”
“皇上,属下收到内报,二殿下先是命红玉易容成凌越之女留在凌府行事,好方便凌萧萧脱身,后又暗中运作想要将凌越替换出狱,只是中间被凌琰的一次探监给扰了,才闹出如今这些事。”
“朕记得,凌越之女与秦家尚有婚约在,秦家可有上本求免?”
冷勋想的是,梁国皇帝既然不愿将凌越之事闹的太大,又还留着凌萧萧郡主的名份,那肯定是有顾忌的。
只是不知道,他是想让秦家继续娶了这位郡主,以保住他皇帝开明厚德的名声,还是另有他想。
“秦家早在凌越下罪之前就上过奏本,梁国皇帝也允了他们主动退亲之事。只是,梁皇迟迟没有将凌越之重罪言明,也未将凌家诛连,一是因为面子上不想让别人看笑话,说他养虎为患,二来,怕也是想着利用凌萧萧郡主之名,另作文章罢了。”
心腹耿远跟着冷勋多年,为他谋划了不少事情,更是早已揣测到冷勋对冷珏的看重之意,所以在冷珏的事情上,他是不遗余力的想要为冷勋扫清障碍。
“皇上,既然梁皇有意,那我们不如顺水推舟,趁着二殿下还未将人带出梁国之前,想办法让真的萧玥郡主现身,从了梁王的安排,也好断了二殿下的心思。”
耿远的话,正说在冷勋心上。
他握紧了身侧的扶手,深遂的眸底闪过一抹讳莫如深。
“如此,也不失为一个机会。”
冷勋只说了这么一句,心腹便什么都听明白了,他躬身上前,压着嗓音问道:“皇上,那属下应该怎么做?”
“你去先将凌越……然后再……”冷勋俯耳于耿远,细细的叮嘱过后,才缓缓沉声道。
“他这么多年在外萧遥自在,若这个凌萧萧真能让他上了心,朕也总算是找到一件能让他妥协之事了。”
“只是,日后他怕是要恨朕了。”
“皇上,您为二殿下所谋划之事,相信二殿下总有一日会明白您的用心良苦的。”
“但愿他会明白,朕这江山倒也不是非他不可,只是……比起……朕更倾心于他。”
耿远点头,领命退下。
大殿之外,暗红的漆柱后走出一抹修长的身影,冷烨望着耿远离去的背影,一双锐利的眸子,缓缓眯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