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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濒死

他迈开步伐,不急不缓,苍白的日光在远方照耀,他觉得失落,也觉得心安,喧嚣不再,世界的奥秘又向他敞开了大门,一种最深刻的平静在他内心深处酝酿。

越是前行,越是荒芜,一路走来,死寂与安宁是永恒不变的格调,随着时间过得越久,死亡的生灵也就越多,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,这个数字会迎来一个极大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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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的道路上,只有死亡与前行,没有原地等待,决不允许一成不变。

唯有达者才能生存。

夜与‘快乐’已经分别许久,他遇到过许许多多和他相似的生命,但他却保持沉默,夜听到他们的声音,他听着他们从身边经过,或欢笑,或哀伤,或沉默,或癫狂,凡此种种,他却更愿意保持沉默,一言不发,默然前行。

生命,是两条平行的线,在追寻自我的旅途上,每一个生灵都是注定的孤独。

他不知道走了多久,他吞噬过的躯壳难以计数,他拨动过的沙粒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,他始终在向着遥远的太阳前行,虽然,距离并未有一丝一毫的减缩。

他的双腿变得越来越有力,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幽影面,由最初微薄一个小小面,蔓延开来,变成了幽影体。

改变在点滴之中,改变发生在每时每刻,因此他从不觉得枯燥,他可以期待每一个下一刻,在每个此刻他都在改变,都在前行。

他的步伐越来越快,因为他的双腿越来越有力,吸收源力的速度越来越快,力量源源不断的流入提供给他前行的支持。

但最根本,最重要的改变则是源于灵魂与夜之符文的改变。

在组成整个生命体的构件中,最为神秘的部分就是灵魂与符文,没有具体的结构,只能被体会,却不能通过任何的形式去感知。即使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夜的一部分,然而,夜对它依旧陌生。它们就像是水中月,只能够被遥遥观望,却不能够有任何形式的触碰或是试探。

灵魂的体积并未有太大的变化,但却给他一种充盈的感觉,他已经来到当前所能到达的极限,它明白,除非自己再有所突破,迎来生命的下一次蜕变,否则灵魂不再会有丝毫的成长。

这是生命的局限性,他也总算有所了解,为什么在自己仍然可以选择前行的时候,更多的生灵只能等待着死亡与终结。

不能改变,唯有死亡,是现实,残酷的现实。

但这亦是生命的精彩之处,催促着所有的生灵不断向前,拒绝原地等待。只有在变化中,才有着更多的可能。

夜的意识海,已经扩张到了极限。精神沙紧凑而致密,却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。

精神沙的每一次碰撞所需要跨越的距离更短,时间更少,他的反应更迅捷,思维更活跃。

在遥远的过去,风携着生命的种子,飘扬洒落,生命的海洋洒落世间,如今,已然到了海洋的边缘,生命的绝地。

夜继续前行。

而所谓前方,亦是一片荒芜。

身后的,则是死亡与遗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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