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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

一刀，两刀……

鲜血证明了我的疼痛，在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我真的活着，因为只有活着的人才会感觉到疼痛。

“大哥，够了！才捅两刀就真的捅死了，到时就麻烦了。”拿刀男子身后一个满脸惶恐的人道。

终于男子停止了戳戮，此时已是一头的汗水，想用手抹掉，才发现自己的手已全是鲜血。

“妈的，”他将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。

身后的小弟担忧的望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望着他的脸，“大哥！他会不会死啊，我好怕……”话未说完，就被男子猛地一个巴掌扇闭了嘴。

“你个老鼠胆，怕什么，要不是你今天输光了钱，还借了史琪的高利贷，会到现在这个地步吗？你知不知道还不出高利会是什么下场啊？”

小弟捂着脸，嘀咕道：“又不是全是我一个人输的！”

男子懒得理他，喘息着从躺在地上的男人的手里一把夺过厚厚的牛皮纸袋，打开，略略数了数，睁大眼睛道：“那母的，他可以赢那么多，我们就要输的杀人，这什么世道啊？”

回头看到小弟仍然望着地上的男人发呆，不由心头火气，忍不住又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：“你个猪，发什么呆，还不快跑，等人来抓啊！”

终于看着这两人跑的无影无踪，我好想笑，苦笑。

梦终究还是会醒，不属于你的东西终究还是一场空。

突如其来的剧痛像为了提醒我一样，这才发现自己的胸口已满是鲜血。我看到它们欢快地蜿蜒流动，然后在马路上汇聚，越聚越多。

忽然很庆幸他们没有多捅两刀，毕竟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。

今天收手的太早，这个时候众赌徒正鏖战不止，除非有人可以像我一样好运，但这个几率微乎其微。

我并不打算坐以待毙，因为我还不想死，我还没有接到小青的电话。

颤抖着用手拿出这部5200，我终于忍不住要打这一个电话，尽管我已经很久没用它。

按下号码键，将手机放到耳边，一阵漫长的等待，终于话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。

然后我忍不住笑了，大笑。

放下手机，它蓝色的屏幕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正在嘲笑我一般。

手机里的女声清晰的在空气中飘荡：“对不起，您的电话已欠费停机……”

我终于明白我永远也不可能接到小青的电话了。

因为从小青离开我那天起，它就已经“停机”。

我用我的一生去赌博，只为了等一个永远也不会响起的电话，一个永远也不会回来的女人。

我的等待输光了我的一生。

7

用手拿出了一根烟，按下火机，这才发现自己有多么脆弱，因为这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。

深深吸了一口，企图麻醉自己的感觉，但效果显然并不明显。

无力的垂下手，望着那一轮明亮的月亮，忍不

住想：今晚的月亮真美，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是个好天气。

也许我已经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。

一阵风无情的吹来，让我不禁打了个哆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