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宫这。
东伯高权正当着天子面前为擂台比武的事情向闻太师赔罪。
“我教子无方,没管束好自己的女儿,让她出手狠重,打伤了太师的千金,心中着实过意不去,子不教父之过,女儿的错自然得有我这个老父承担,因此在这向太师赔罪,请太师责罚我吧。”
闻镜表示理解。
“既是擂台比武,自然是拳脚无眼,老夫的女儿技不如人是事实,因此东伯侯不需要感到内疚。”
“不不不,我在台下也看见了,令千金着实伤得很重,我已决定,回去之后重罚我那胡作非为的狂女,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众怒。”
高权说得是假意惺惺,那不时扬起的嘴角已经出卖了他的心思。
闻镜全都看在眼里,也不明说。
“东伯侯不必小题大做,小女受的伤并没有那么重,假以时日便会恢复,因此你也别责罚自己的女儿了,免得被外人说老夫找你的茬。”
“真没想到太师如此深明大义,反倒显得我于理不饶人了。”
高权说得肺腑。
闻镜在冷笑。
于理不饶人?这么明显的嘲讽,真当别人听不出来么。
“行了,东伯侯就别再为这点小事和老夫道歉了,来者是客,你们大老远从东邩而来,甚是辛苦,老夫敬你一杯。”
说着举起手中玉觥。
高权自然也举起玉觥回敬。
二人是心照不宣地把酒喝光。
天子在一旁看得很高兴,他还担心两位爱卿会争斗起来,没想到如此和谐,也是令他大感意外。
子栩正拿着一根筷子沾酒,往桌上画了只蝴蝶的形状,再轻轻默念咒语,那蝴蝶登时活了,拍了两下翅膀,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,桌面也一片干,完全没有湿湿的痕迹。
九歌正在回去的路上,突然迎面飞来一只黑色蝴蝶,撞在她的脸上,害得她踉跄了几步,幸好站稳了身体,否则要是被一只蝴蝶给撞摔了,那可真是有史以来的大笑话。
将蝴蝶拿下来放在手上,正准备开骂,那蝴蝶又突然飞离她的手心,直接落在她的肩膀上。
蝴蝶用蚊子一样细细的声音和九歌说话。
“喂喂喂,敢问我们的闻九小姐今日跑到哪里去了,怎么没有参加年节会。”
九歌斜下眼睛,盯着肩膀上的蝴蝶,发现它两只小小的眼睛好可爱,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蝴蝶拍打了下翅膀,又问。
“我在问你话呢,你干嘛在笑?”
九歌赶紧收起笑,正经回话。
“没什么,听你说话的语气和这只特有的灵蝶,此刻在说话的是子栩吧,至于你问我今日为什么没有参加年节会,其实是因为刚好碰见了我的一个外甥,你应该也认识,就是三殿下亥绵,亥绵这小子约我到鹤宫后面的小树林抓兔子,我觉得抓兔子挺有意思的,所以就和他去了。”
坐在鹤宫内的子栩听得皱紧了眉头,表情相当无语。
他知道九歌没有出现在年节会上是有原因的,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离谱,不过又听见她说出一个关键人物,那就是三殿下亥绵,他当然认得,亥绵和太子一样都是自己的侄子,谁让他年纪轻轻就辈分大呢。他又用灵蝶传话,问九歌何时回来。
九歌很快就给了答复——正在回来的路上。
子栩总算可以放下心,他又叮嘱九歌赶紧回去看看自家姊姊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