陵章毫不掩饰自己的嘲笑,缃帙回击道,“我的功夫虽然算不上打遍天下无敌手,可对付几个三教九流还是绰绰有余的。再说了,连你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,我又何必诸多顾虑呢?”
“哼,随你怎么说吧,反正你一个人是不要想出门的。这里的人心诡谲,世道险恶,你又不是没有经历过······”
见她脸上的笑容渐失,陵章咳了咳,补充道,“我是说,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,不能独自出远门。再怎么也该把我带上。”
“······有你这么个累赘,我还不如天天躺尸。”
“喂,云缃帙,我可是处处为你着想啊,不带这么损人的!”
“行,我不说行了吧?此事暂做考虑,有待商榷。”
缃帙撇嘴,自觉离开。
陵章这个嬷嬷级别的嘴炮,她还是有多远离多远吧!
假装转身过了廊下,片刻后,缃帙悄悄探头出来,见陵章也回了自己房中,她脸上闪过狡黠。
*
将近日暮时分,奕珩抱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,一进院子,便感觉到一股特别的氛围。
他眼睛一眯,站在门边,悄无声息地打量着院中。
静,太静了!
一点也不像那两个嘤嘤怪待的地方。
巡视一圈下来,竟是什么也没发现。
想来是他太多虑了,奕珩回过神,才反应过来手上的重量。
他先是轻手轻脚回了自己房中,把所有东西都藏在了柜子里,又拿东西遮了遮,这才满意地出去。
“缃帙,我回来了!”
他在门外,深吸了口气敲门,然后乖巧地等着她打开门。
时间就像静止一般安静,他又唤道,“缃帙,你在休息吗?”
霞光四合,天幕低垂,天际还留有最后几分光亮。
“缃帙,我进来了?”
奕珩犹豫再三,正准备推门,身后忽然响起陵章的声音,“你在做什么?”
一回头,他发丝凌乱,睡眼惺忪,正迷糊地揉着眼睛。
奕珩不确定地问道,“你现在才醒?”
“当然没有啊,我只是,对哦,我怎么睡着了?”陵章看了看天色,怎么一觉醒来都是傍晚了?
奕珩无语地看着他,“缃帙还说你渐渐长大了,稳重了,怎么在我看来都是反的呢。”
“奇怪,我明明就没睡啊······”
说着,他一边揉着自己酸痛的胳膊,怎么在桌上趴了这么久?
奕珩不再吐槽他,推门进去却没看见缃帙。
“缃帙人呢?”
“嗯?她不是在自己房间吗?”
“哪有人啊?她去哪儿了。”
奕珩质问地看着他,这样强势的目光引起了陵章极度的不舒适,“你瞪着我做什么?我又没拐跑——坏了!”
他一个激灵,想起了之前缃帙跟他说过的内容,表情逐渐僵硬。
奕珩不用猜也知道他的神情代表着什么,心里有一团怒火聚积,越来越多的气愤与复杂在心口堆积,他眼神一狠,重重拍在桌上,石桌现出一条裂痕。
“云缃帙!你个没良心的女人!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