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夫人颇有些后悔自己所言,不过一时也不知如何去安慰她。倒是月修,心直口快,他问道,“究竟发生了何事?君璟会干出这样混账的事来?”
“老爷!”
“妇人之仁!此事非要弄清不可,难道我月家就平白无故被当成笑话?”
此话一出,月夫人也不再开口。
他说的没错,事出必有因,若真是因为君璟一时冲动下了休书,他们也不能听之任之!
见月婵湲沉默,月修追问道,“婵湲,你但说无妨,有什么爹都会替你撑腰。”
“······没有你们想的那样复杂,一切不过都是因为他忘不了那个贱人。”
“云缃帙?她不是早就——”
“是啊,他宁愿惦念一个死人,也不愿与我为伴。”
想起那一天君璟说的,宁愿与她的鬼魂为伴,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。天知道这句话是如何伤人心肠?
更嘲讽的是,那个人早已不在世上,即便如此,君璟还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。曾经的她多么自信骄傲,可事到如今,她自问,自己果真连一个魂魄都比不上?
月修眉头紧皱,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。令他想不通的是,皇上对于君璟的私自悔婚,为何一点也不生气?
“哎!都是作孽啊!”
月夫人心疼地看着一身失落气息的女儿,本以为她找了个好人家,谁曾想却是这样的结局。
“爹,你之前说他进宫请辞?”
“嗯。”
“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,大好的前程不要,如今还要辞官,这不三番几次触皇上的霉头吗······”
月夫人愤懑地嘟囔着,月婵湲却从中听出了异样,她再次确认道,“爹之前可是说皇上允准了?”
“······嗯。”
难道真的是因为月家的势力不如君氏,皇上才做出这样的决定?
闻言,她沉下心思,脑海中已有风暴形成。
*
“······今儿个送到的狐裘颜色一点儿也不好看,太过暗沉,并不适合本郡主。”
“郡主恕罪,可这已经是寺库坊最鲜艳的颜色了。”
回延极殿的路上,南卿碰巧听到红墙后边的吵闹声,这个傲娇的声音是浮盈无疑了。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难道本郡主还辨别不出来不成!哦~我知道了,定是你们看本郡主才从塞外回来,认为我蛮横无知,什么都不懂是吧?”
“郡主明辨啊!小的所言句句属实,绝无半句欺瞒。”
“哼!这可是我为珩哥哥特意准备的,你们却毫不重视,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,要你们何用?来人!把这个不讲理的人带下去,拖到慎刑司好好悔改!”
“郡主饶命啊!小人是冤枉的!”
一听到慎刑司三个字,那人的胆子都快吓破。天知道他只是个送衣服的宫人,怎奈会摊上这样的惨事!
“不给你点颜色看看,你还真不知本郡主的本事。”
“郡主饶命,饶命!小的这就回去给您看!”
旁边的带刀侍卫架起他就要走,那名宫人的脸早就唰白,双腿直打着颤。要多害怕有多害怕。
“郡主且慢。”
见到来人,浮盈目露疑惑,挥手示意两名侍卫停下。
“国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