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不是你——”
“好了,别吵了!再吵都出去!”
这糟心的一晚,两个人就跟蚊子一般在她两边喋喋不休!
两人虽然对彼此不满,可对缃帙都是如出一辙的对待。见她生气了,都不好再说什么,唯有用眼神交战。
“今天,陵章你且好好的休息。至于殿下您,还是回皇宫去的好。”
“不可能,说什么我也不会走的。”
“呵,堂堂皇子,竟然这般死皮赖脸,真是不害臊。”
他嘴上不依不饶,奕珩虽有怒气,也不好再当着缃帙的面儿跟他吵起来。眼下,说服她,留下来才是王道!
只要能留下,他怎么样都是可以的。即便是,出卖色相——“缃帙,我待你之心,难道你还不明白吗?宫中虽有无数人等着我的奖赏,可你要知道,我一直需要的,唯你一人而已。如今你有难,我怎能坐视不理?就让我,默默守护在你身边,可好?”
一席话,深情万分,言辞凿凿。若不是缃帙深谙他的品性,简直就以为他在表白了。
“殿下莫要再说笑了。夜深了,还请您回去,否则若是浮盈郡主知道了,又会找上门来。”
“我道你今日为何待我不同,原来是吃醋了。”
他会心一笑,旁若无人地拉过她的手,放在心间,被陵章一手打开,“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,殿下又何必装傻充愣?还是赶紧回吧。”
自然地拉过她的手,紧紧握着。奕珩看到这一幕,又怎会不炸锅?
“看来,还是没把你打疼,否则,你胆敢再三地挑战本殿的底线?”
眼看他们又要打起来,缃帙知道,这俩人算是没救了!她使劲抽出手来,假笑着说,“你们不必再争了,我走,我走。”
“缃帙,你不能出去,眼下那些人都在找你!”
陵章拦在她身前,生怕她跑了出去。
见她因自己为难,奕珩许久没有说话,良久,他低声道,“也罢,我本就不该给你添麻烦。我现在就走······”
他落寞地转身,踽踽独行。一步、一步,到了门边,脸色消沉,心中却颇为活跃。
云缃帙!你怎么还不叫我?你再不叫我,我就要出去了!该死,从未离宫出走过,他竟忘了带最重要的东西——钱!眼下她就这么狠心让自己走了,可他又该去何处啊?回宫,那是万万不能的!
早晚都会被找到,横竖都逃不过责罚。可现在她有难,他就算回去了,也不能高枕无忧。
本以为之前替她出了恶气,她会好心让自己留下,千算万算,怎知那混小子竟是她的师弟!现在好了,人是打了,可他也留不下来了。
也对,打了她的人,她没出口说自己就已经很好了,又怎么可能留下他?
可那女人未免太过狠心了些,不过就是个师弟么,竟然胳膊肘拐都不拐一下。
现在他要走了,那个小子定是得意万分吧!
侧首往后看了一眼,果然,陵章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,就像在说,你这个辣鸡,有多远走多远,别打扰我和师姐的二人世界······
窗外的雨声阵阵,雷声滚滚,风也萧索。再凄凉的景,此刻都比不上他的后悔和无奈。
双腿已经迈了出去,他认命地闭上了眼。有的人,错过了,就是错过了。
缃帙一直不曾开口挽留,屋内忽然静默着,门口再没有他的身影。一瞬间,世界都安静了。
“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!”
奕珩的身子突然侧了进来,脸上的表情是满满的期待。缃帙抚额长叹,陷入了深深的无语·····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