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时候,陵章也变得这样‘不好惹’了,说话跟个大人一样。
······
“说吧,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,本殿洗耳恭听。”
陵章出去了,屋内只剩两人。缃帙与他面对面坐着,只觉头疼。
“此事有些复杂······”
“复杂?你若是今日不给个交代,我就在这儿不走了。”
果然,无赖还是无赖,任何时候都改变不了这一特质!
“来龙去脉,你心里不是都有数吗?”
“我更想听你亲口说。”
奕珩在重明殿‘乖乖’待了这么久,这次好不容易逃出宫,怎么会无功而返?
不过那日发生的事该怎么出口?浮盈好歹也是皇室中人,并非她怕惹祸,只是不愿跟皇室有过多的纠缠。
何况当时君璟也掉下了山崖,若是自己跟他坦明,只怕他会多想。
思及之下,缃帙决定避重就轻,“我相信,浮盈已经说了,是我推她下去的吧。其实那日,你坠崖后,我本是想找人救你上来,却不幸在林中迷失了方向······琅山之大,过了几日,我才得以逃出。”
他听了之后并未说话,只是一双鹰眼锁住她,似要看破她的谎言。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,他不得而知。可唯一清楚的是,她没有说出实情!
明明,当日浮盈所说不是这样的。她说,缃帙坠崖了。
“你可知如今,满城都是你的通缉令?”
“知道。”
缃帙瘪嘴,可不是嘛,通缉令,现在整个京城贴满了她的画像。没想到自己竟以这种方式被大众知晓,当然,这离不开奕浮盈的苦心经营。
奕珩见她神色轻松,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,语气凝重,“浮盈说,当日是你推了她,我是因为救她才掉崖的。
伤害郡主与皇子,该当何罪?而你在那之后,便如人间蒸发。是以,父皇命人在整个京城都贴了你的画像,誓要捉拿。若是你不出现还好,一旦被发现,怎躲得过牢狱之灾?”
缃帙不语,又听他道,“难道你没想过,拿回自己的清白吗?”
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?我并不想跟他们扯上太多关系。”
“他们?”奕珩忽然伸手,抬起她的下巴,眼里是疑惑和愤怒,“说是不想跟任何皇室中人扯上关系,其实这里面,也包括我。对吗?”
缃帙拂开他的手,坦然迎上奕珩的目光,“我本就不属于这里,犯不上为自己添麻烦。他们想要开罪于我,尽管去便是。
浮盈也好,皇上也罢。皇宫,不过是一个虚伪的地方,表面看起来美好,实则每个人费尽心机,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。人心不足蛇吞象,我也算见过,一个人可以为自己的利益做出何种事了。
对于你们所给的‘清白’,不要也罢。”
不论是月婵湲,还是浮盈,一旦她威胁到她们的利益,便是各种明枪暗箭。她宁愿与她们永没有交集!
至于清白,即便误会解除,人心却不会改变。想要她死的,还是铆足了劲儿、想方设法的置她于死地。相信她的,永远都不会怀疑自己!
“呵,以前只道你是好面子,现在看来,真是倔强至极!”
奕珩甩袖,转身背对着她。她倒好!,一句不愿一了百了,唯有自己这么在乎一切,冒着被惩处的风险出宫,只是为了想替她平反,可人家根本不承这个情!
压抑着内心的火气,他冷冷地说,“如此说来,你为了避开我,宁愿一直躲下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