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拱手道谢,举手投足间一派优雅。苏明见了,只道是看人不能看外表!虽然这国师给人的映象,是女性了一些,可也是谦谦君子的作风。
到了延极殿,苏明又好言交待了几句才走。
他走后,南卿收起了笑意。取下头上的纱冠,再一把抽去发簪,如墨的长发便散了下来,一缕缕垂在他身后。随意往太师椅上一坐,衣摆拖在地板上,红白相间的官服衬得他更是肤白赛雪。
即便去了一趟风沙凌厉的西域,他的皮肤也丝毫没受到影响,如以前般吹弹可破。
这一个月,他并没有真正的‘离开’几个徒弟,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眼线记下。
蜜儿,是爹以前培养的死士,她不同于那些不露踪迹的暗卫,而是可以乔装藏于闹市里,最不为人注意的一种。
早在出岛前,他怀着试一试的心态发了信物,本来树倒猢狲散,人家可选择视而不见,却没想到她真的回应了。这就是为什么他敢让缃帙一个人先出来的原因,也是为什么他一去京城就到了花满楼。
不曾告诉过他们几个这些,他知道他们一定对自己在里面的‘职业’有所误会!
至于他为什么进宫,甚至捞了个国师来当,这也并非巧合。
他离开这段时间,一直跟蜜儿保持着联系。一有什么大事,总会收到她的信件。
想到前两日收到的信件,她在信中提到缃帙被奕珩带进了宫的事,可以说是让他惊掉了下巴。
这丫头,只要他不在身边,就能弄出些匪夷所思的事!譬如说,和皇室的人扯上了关系。
从京城到西域,飞鸽起码会用两日的时间,而他从收到再回来,不知这中间又会发生多少事。是以他只得推掉那些任务,快速回来。
不过方才,似乎是碰壁了!
陵妍不知去了何处,陵章也有了心病,而这艰难的情形下,最‘稳重’的缃帙又被人拐进宫中。他真是一日不在,就有操不完的心!
想到这里,南卿只好喝口茶压压惊。
本来是花一样的年华,就这样被几个徒弟折磨得沧桑了许多。好在君璟终于成了婚,是个有妇之夫了,他也算了却一个心腹大患。
想到君璟,他的目光不禁沉了下来,貌似,这段时间,真的发生了很多,令他意想不到的事呢······
不过好在那二皇子不是什么心思歹毒之人,缃帙在他宫中,暂时没有生命危险,眼下他还有更为重要的事去做,等忙完了手头的事,就找机会把她接回来!
唉,三个徒弟!真是让人好生操劳!
想着想着,他竟直接在太师椅上睡着了。看来这几日奔波着实让人疲惫。
……
“殿下,您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
高德胜看着火急火燎的某人,不禁诧异他的速度。一心记挂着缃帙的弈珩,直接从他面前走过,显然没注意到他。
“那个,殿下……”
“云缃帙。”
一进殿,他就出声唤她,除了静默,什么都没有。
怎么还不醒,是不是要吃一副药才会好?
床上的女子依旧苍白着脸,看到这样的她,他很是心慌。
“高德胜!”
“殿下,奴才有——”
“再去传太医,给她开副方子。”
“这,”
“嗯?”
弈珩一个眼神扫过去,高德胜只得憋下想说的话。
他还没出去,外面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,旋即响起悦耳的女声。
“珩哥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