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这么大声,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来了么?
临进门的时候,奕珩瞟了眼刚刚唱喏的太监,那太监立刻害怕的低下头。
脚下步伐不疾不徐,他扫过左右两边的文武大臣,还有久未谋面的皇兄,视线最后落在国师身上。
奕珩看他的时候,他也回之一笑。
妖孽!
他心中如是想到。
“儿臣参见父皇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
站在队列中,那国师就坐在奕羽左边下座。看来,父皇是真的很看重这个人。
“奕珩,好久不见。”
“皇兄。”
叫住他的人正是之前的玄衣男子,他便是奕岚,当今太子。奕珩颔首示意,与他不算亲近,却也不讨厌。
“着急把诸位爱卿召进宫来,是为了庆贺国师回朝。国师此去西域半月之久,一直在为朕办事。众位皆知,西域地处沙漠中,甚是艰苦,是以朕深感欣慰!”
“皇上言重,为皇上办事,乃是臣分内之事。”
两人相处很是融洽,奕珩越看那国师越心生厌烦。
巧言令色,说白了,还不是为了权利和钱财!
“皇上说的极是,国师自帮助明安分忧,真是规避了太多天灾人祸!”
“是啊,就连西边经年不能解决的旱灾,也是巧妙地化解了!”
上面一说完,下面便有大臣跟着附和,不想听他们虚假的奉承,奕珩只好跟奕岚说起话。
奕岚是皇后所出,不过自母妃走后,皇后整日吃斋念佛,几乎很少参与后宫里的事,是以很少能见到她。
他们俩年岁相仿,不过一岁之差,可惜的是奕岚生下就染疾,空有一身文韬武略。尽管如此,父皇还是很疼爱他。
其实以前,父皇对他们兄弟二人都是一般看待,不过母妃走后,他性格大变,愈发惹人嫌。自然而然,父皇也对他有些疏远。
这些事,他并不在意,即使昨日才被痛批了一回。
“皇兄近来身子如何?”
“如你所见,还是老样子。”
趁着奕羽在说话,奕珩干脆跟他聊起天。
“皇兄为何不找那国师一试?他不是被人传得如此之神吗。”
奕岚淡淡笑着,不置可否,“这病,二十一年了,什么法子、药物没试过?我早已放弃了。”
虽然一直以来,自己与他不甚亲近,可毕竟也是自己的同胞兄弟,就这样在这大好年华,只能看淡人事。奕珩还是有些怜惜的。
“皇兄将来,可是要继承大统的,不论如何,都应该养好身体。我还等着在皇兄的盛世里,好好享福呢!”
“你还是一样的诙谐,不过,一切还是看天意吧。”
奕岚的话中隐约透出一股无奈,他身体健康,自是体会不了自己心中之苦的。
奕珩陷入沉默。的确,有的心结,只怕这一辈子都难以解开。
“······以后,岚儿和珩儿还得靠国师多多栽培。”
沉思间,偶然听得这句,奕珩懒懒抬眼,看着将那人当神一样看待的父皇,无语至极。
“父皇,儿臣以为,儿臣与皇兄二人和他差不多年纪。何况早已将文武学了个透彻,不必再‘劳烦’国师了!”
听了他的话,奕羽面目一沉,转而说,“国师之造诣,就连朕也难以企及,遑论尔小生?”
“父皇此言差矣,父皇掌管天下之事,乃天下之主,此等成就,乃是外人能比?”
整个朝堂鸦雀无声,两父子一下就杠上了,更是无人敢出声。
正当时,一阵充满磁性的笑声传出,众人都看向高台上的国师,只见他眼波流转,满面春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