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没有说话,视线从门口收回。自始至终,她,都没有看过自己。难道,他真的惹她生气了?
今日的晚宴,正是皇上为君璟所办,用来庆祝他的入官之喜。
对于这块肥肉加入朝廷,皇上可是高兴坏了。君氏的财富,天下谁人不晓?如今于他可算如虎添翼!所以专门为他举行的这场宴会,也实在是实至名归了!
一回重明殿,缃帙就耷拉着个脑袋。
晚上还要跟着奕珩去那劳什子宴会,这样一来,又会与他们打照面,即使她低着个头,可这抬头不见低头见,让她很是苦恼。
“东西拿到了吗?”
“什么东西?”
治跃的神色渐渐变了,难道她,“你不是去······”
“还说呢,那个地方根本没什么国师。你是不是耍我?”
“你去的哪个延极殿?”
“还能哪边?当然是——”缃帙面色一僵,“莫非还有其他的衍吉殿?”
治跃呼了口气,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,“东边儿的延极殿,是国师住的。西边的御花园旁边,也有一个衍吉殿,我猜,你应该是弄错了。”
“那你怎么不早说,害得我。”
害得我差点儿这副模样与那两人见面!现在想想还有些糟心。
“我也想说啊,可是你一溜烟儿就跑了。”
“好吧,怪我自己。”
唉,这可怎么办啊?前有狼后有虎,人生已经如此艰难,为什么老天偏偏只折磨自己?
“你有心事?”
“没有。”
一口否定,她看了看孤零零的治跃,疑问道,“贺楠还没回来?”
“别提了,这种事情习惯就好。”
“可他不来······”
他不来?
他不来!
对啊,她怎么就没想到呢?真是脑子短路了,她也可以不去的啊!借故称病,不去就行了呗!
“治跃,谢谢你啊,你是个正直的人。总有一天,老天会看到你的努力的!”
踮起脚尖,当着他的面,缃帙用手拍了拍他的头。然后在他发火之前跳开了,蹦蹦跳跳去了正殿。
这小箱子,看着瘦瘦弱弱,其实很跳的嘛!
治跃摇首一叹。
此时正是午睡的时候,正殿内静谧一片。缃帙蹑手蹑脚进去,经过那面铜镜的时候,还顺带照了照脸上,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一进寝殿,帘子里空荡荡一片。不在?
不应该啊,像他这样一无是处的皇子,不应该吃了睡,睡了吃吗?
正想着,她耳朵一动,后面有脚步声。
“你来侍寝吗?”
缃帙一惊,如此惨绝人寰的话都说得出口?这二皇子也太重口了吧,想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太监呢!
“殿下,您误会了——”
“!”
她转身的时候,清楚地看见奕珩脸上的惊吓。有这么吓人吗?
“你的脸······”
缃帙未语先哭,“殿下,上天待奴才不公啊!”
“这是怎么了?”
奕珩盯着她脸上大大小小的红点,还好自己没有密集恐惧症!
“奴才也不知为何,中午刚过,脸上就一团热,再去看镜子,竟然!”
她捂住嘴,闷声大哭,“奴才不活了!老天待我不公啊,奴才晚上还要陪殿下去宴会的,老天无眼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