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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一早,郡主还在休息,他便下楼来练武,过了一会棠儿来了,轻轻告诉他,昨天晚上丽娘省亲回来了,按她的意思安排住在城中另一处宅院里,要不要去看看她。
他便让棠儿带路,出门前又向心腹亲卫交代,如果郡主问起,就说他去城外大营视事了。
到了那处宅院,棠儿叩响门环,过了一会儿门开了,一位中年仆妇探出头来,看到是棠儿,连忙把他们请进院子,告诉他丽娘已起来用过早点,又带他走到楼上,棠儿则自在院中休息饮茶。
上得楼来,他轻轻推开房门,看到丽娘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,正背对着他,坐在铜镜前梳妆。她听到有人进来,却并不回头也不问是谁,可能料到一定是他,或是已经从铜镜中看到了。
他关上房门走到近前,丽娘还是没有回头,他便从后面抱住她,却见她满脸泪痕,颤抖着啜泣不已。
他柔声问她为何如此,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。她却一言不发,哭了好久,愈加显得带雨梨般楚楚动人。
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,她终于哽咽着说道:“统军既有金枝玉叶相伴,何必再来寻奴家这一介草民,丽娘特回来向统军辞行。”
他惊异地问道:“丽娘说哪里话来,你不是说告几天假,回家探望父母吗?这几天我都在想念着你,记得你还说愿意和郡主一起陪伴我啊!”
她流着泪答道:“那是郡主自己说的,奴家哪有如此福分,又何敢与金枝玉叶并列。奴家绝不敢再回那里,以免统军为难。”
听到这里,他柔声劝慰道:“丽娘也许错怪她了,我这几天与她相处,觉得她甚是随和,她还说以后她骑马,你坐车,我们一起游历四方。”
她稍稍止住了泪,道:“统军可还记得,此前安排奴家去办的一件大事?”
他低声道:“丽娘说的可是联络岳元帅?”
她答道:“正是。奴家回家之后,只将此事告诉了家父,又将统军的赏赐交给了父母。家父考虑再三,愿意亲身潜回江南,去试着联络一番。可是昨天奴家回来,便知统军与郡主正如胶似漆,她又岂会容得此事?想必统军甚是为难。”
看他沉吟不语,她又面带凄楚地道:“罢了,统军请回吧,奴家这就告辞,相忘于江湖,彼此珍重吧!”
他紧紧抱住她,柔声道:“丽娘早已待我如此恩情,何忍与你就此分别。我看不如这样,马上让棠儿准备一面通关令牌,派心腹小校交与父亲,就说他老人家思乡心切,想回去扫墓省亲一番后马上回来。我再让棠儿他们严守机密,料也无妨。”
她甚是赞同,又听到他竟直呼“父亲”二字,惊喜而又娇羞地道:“就依统军这番安排!只是……只是奴家与统军并未结亲,何以称家父为‘父亲’?”
他一边吻她脸颊,一边微笑道:“娘子你早已是我挚爱之人,又何必拘泥于虚礼?”
她娇羞道:“相公,奴家忧思多日,今日才守得云开见月明!丽娘这颗心,除了向着故国之外,今生今世便都是统军的!”
看着怀里的她破涕为笑,更增娇丽,他也是欣喜不已,又道:“娘子稍坐片刻,我马上让棠儿火速安排此事。”便下楼轻声安排一番,又叮嘱了几句,棠儿马上就出门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