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瑶也能理解他,知道他在得知事情真相时太过震撼,并不是有意如此,头也没抬:“没事。”
绢帕本就是柔软之物,压一压就能平复了。
月瑶心疼的将绢帕小心翼翼的叠好,然后再收起来。
绢帕的责任已经尽到了,但,于她而言,却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,唯一的念想。这些年,她都是靠着它才撑了过来。
“此事不宜声张。我定会,叫他们血债血偿!”情绪平定下来后,林青伯就对月瑶说了他的打算。
月瑶沉默着,不说话,林青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如何接着说下去。
这个失而复得的外甥女,他没有相处过,不了解她的脾气,所以也不知道如何劝她。他害怕,若是再失去她,自家老父受不受得住,自己受不受得住。
有些话,他不好问,但是,若是由他的夫人开口,那就不一样了。
只是这件事……似乎也是个麻烦?
若是将月瑶的身份公布出去,那势必会打草惊蛇。
麻烦,他不怕。
他怕的,是她再受伤。
一切,还得从长计议啊。
“你的养父养母呢?”最后打破沉寂的,还是林老太爷。
“养父过几天就到,没有养母。”
“嗯……”这话咋接?他们两个大老爷们也不擅长这个啊!
得,还是丢给擅长的人吧。
“爹,我先带月瑶去见知娴。”
“去吧,我们家,不怕事!”这潜台词就是不用隐瞒月瑶的身份。
林青伯的脚步一顿,他担心的不是这个,他担心是德亲王府那边……
德亲王府那边至今跟以前没有任何区别,也没有消息递过来,这个这个……林青伯边走边琢磨着这事。
“月瑶啊,你去德亲王府了吗?”到底还是得先问一声才安心。
月瑶沉吟片刻:“没有。”
“为什么?”只有先了解,才能化解。
“他没找过我。”
月瑶说的,不算假话。
当年,德亲王悲痛过度,确实是沉沦的一段时间,天天醉酒当歌不知人生几何。
当年三司会审的结果,加上当年那个贼匪头子的供词,再加上他也见过那些个土匪,知道他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,时不时的流窜作案,对会审结果也就没有起什么疑心。大多数人也只是感叹德亲王妃运道不好,命薄。
德亲王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,对圣上登基也是做出贡献的,又不愿意参政,所以,圣上对这个弟弟,还是特别宠信的。别人巴结还来不及,怎么敢得罪他?
德亲王沉沦,也只能是吴信会那个土匪头子的话而已。
当年,他们也差点就被骗了过去。若不是尤家……是,若不是尤家叫他们防着点庞家,再去寻一寻那个孩子,他们也不可能去找那个孩子。
只是,更多的,他们却不愿意透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