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屿森瞧着拽着他衣角的素净玉指,心软了半分,但依旧不搭理她。
“林屿森,你知道吗,其实我心里真的很渴望能拥有一个家,这个家是由你和我共同组成的,以后我们再生一个宝宝,像你像我都好,把她宠上天,别像我一样,可是我心里也怕,怕自己做不好,怕很多事,不是你不好,一直都是我不好。”
“其实你不知道,我是个挺自卑,胆小的人,总想着自己一个人,怎么样都要撑着别倒下,有时候真的挺累的,可是我也没办法,你常常说,我可以依靠你,可真的依靠了你,陈潇就不是陈潇了。”
她是一个自尊心多强的人,如今这些心里的怯懦啊,顾虑全都告诉他,不是要他理解,叫他不要生气,是把自己原原本本的样子都给他看了。
林屿森撑在门口看着她,自己释怀了,不就是不愿意结婚吗,怕什么,他一个男人有什么耗不起的,等着呗,天荒地老,天涯海角他就认她了,跑了也要抓回来,他大病初愈,没有力气动,只说了一句,“抱抱我。”
陈潇轻笑着伸手在他胸口轻轻的捶了一下,走近两步,伸手抱着他,一股淡淡的玉兰花香萦绕在他身侧。
只只从她来就眼巴巴的看着她,可这两个人压根没把它放在眼里。
林屿森临时接了个电话,陈潇看见了桌子上的药和病例本,翻开看了看,只觉得喉咙里窒息哽痛,热泪忍不住的一直在往外涌。
林屿森这通电话也就一两分钟,回来见她脸上还挂着泪,再瞧她手里的东西,低声细语的安慰,“没事,一点小病。”
他不说还好,他开口安慰,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,林屿森被她吓了一跳,记忆中她很少哭得这么凶的,好像真的很难受,肩头抖动的一颤一颤的。
“真没事,”哑着嗓子,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,走到她身边把人抱进怀里,紧紧贴在自己胸前,眼泪,鼻涕糊在衣服上也不介意。
陈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突然这么矫情起来,跟猫似的又呜咽了两声,推开他往卫生间跑,洗了把脸。
出来林屿森还看着她,似笑非笑的,分明在她嘲笑她,陈潇红着脸瞪了他一眼,往厨房走,给他熬了点粥,再回到房间,林屿森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,呼吸声微微有些粗重,感冒的症状很重,睡得不安慰,一直微微地皱着眉头。白皙的脸孔,鬓若刀裁,好像这段时间瘦了一些,因为脸色苍白,墨黑的眉头显得格外的刺眼。
陈潇蹲在沙发边,抬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。多好看的男人,脸孔白皙之中透出苍白,发丝乌黑浓墨,更显得他眉目英俊凛冽,骨子里那种冷肃决断气势,便透了出来,下颌坚硬如一块粹白的坚玉,这样面相的男人明明心冷,无情,注定走的是不择手段,铁石心肠的一条路,可偏偏他不这样,两人在一起后,他对她一直很好,即使是生气了,也没有多顽劣的欺负她,反倒是她,左右不定,惹他恼。
两个人吵架,林屿森生病的主要源头,最终还是被穆老师知道了,穆老师最近不忙,又加上快到春节,在家的时间很多,来之前她去了一趟墓园,见了见亡夫,夫妻短短八九年的光阴,可也因她的执念,蹉蹉跎跎又过去十多年了。
袅袅茶香盈满室,穆老师坐在陈潇对面。
穆老师依旧是老样子,为人严肃,整个人给人很生冷的感觉,她可以纵容自己的儿子要爱情,但她绝不能纵容他出什么事。上次是为了救她受了重伤,这一次突发胃病又是感冒发烧的,全都因为她。
“陈小姐,小屿爱玩,可你得有分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