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的心意我领了,不过,我先丑话说在前面,能喝的,酒管够,不能喝的,喝醉了,我可不管抬。”韩平笑道。
众人又是一阵哄笑。
韩平的话,并非无的放矢,在座的队员里,很多人家里条件差,饭都吃不饱,别说喝酒了,就拿冯二狗来说,以前根本没有喝过酒,刚才喝酒的时候,直接被酒劲呛了,差点没喷出来。
韩平请队员吃饭,不光是要笼络人心,也是因为押镖过程中危险重重,队员们都过于紧张,让队员们敞开了吃、尽情的喝,大家坐在一起聊聊天、吹吹牛,放松一下心情,这样整个镖队的氛围,才不会显得压抑。
……
翌日,韩平一早起床,派人去韩家瓷器店,向李掌柜询问是否有同去遂昌县的客商,得到的回复却是否定的,韩平到没有太失落,他对此本就没有报太大的希望。
押镖最理想的状态,是从甲地押镖到乙地,返回的时候,能再接一波客商,从乙地再押镖回甲地,这样是最节约成本的,等于一趟镖押了两次货,收入也能翻倍。
不过,广兴镖局现在还很难做到这一点,因为要在两地接镖,那么两地都需要设有镖局分号,但是,现在广兴镖局只开了一家,韩平还没有能力开第二家,想要回程不走空,就需要一定的运气了。
显然,韩平这次的运气一般,没有接到顺路的客商。
没有了要押送的货物,回程的路变的简单了,也没人会在找韩平等人的麻烦,因为无利可图,又有十几个手拿刀枪的汉子,打一场不划算。
回程没有了货物,韩平骑着马,队员们坐在牛车和驴车上,这一路上快了很多,中途接回了那匹受伤的黄马,车夫已经带它治疗过了,背上的伤恢复了一些,并不影响赶路。
一路急行,第二日傍晚,就返回了临江村。
快到的时候,韩平已经提前派人来报过信,隔着老远,就看到村口站着很多人,这一次押镖的队员里,有很多是临江村的人,也有附近邻村的,一听说镖队回来了,都急忙赶过来迎接。
吴里长夫妇、韩家的老管家、冯二狗的母亲和小妹、张苞山的小弟、常宝的父母、崔林的老娘等,都一脸期盼的张望着,还有不少看热闹的村民,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。
“诶呀,快看,回来了,他们回来啦。”
“那不是俺家二狗吗?站在牛车上,给俺们招手哩。”
“俺家常宝也在。”
“俺家林子回来了不,你们帮俺瞅瞅。”崔林的老娘,年纪大了,眼睛有些不好使。
“回来啦,崔镖师手里牵着一匹大马,威风着哩。”
“墩哥儿,俺家墩哥儿呢?”吴敦的娘,身材高挑,跟父子俩大径相庭,只见她左瞅瞅,又看看,就是没看到自家儿子。
“老爷,咱儿子呢?不会出什么事吧?”
吴里长也急了,顾不上自己的身份,一溜小跑的迎了上去,抓着韩平的胳膊问道;“俺家墩哥儿呢?咋没一起回来。”
吴敦皱了皱眉,扫视了队伍一眼,还真没看到吴敦,问道:“吴敦呢?跑哪去啦?”
“走到金竹村的时候,那小子抱着在龙泉县买的东西,撒丫子就跑。”陈二江说道。
“我也看到了,还以为他买了礼物,急着回村送给吴里长呢。”冯二狗道。
“这小子,八成是看上了邻村哪个小娘子,拿着礼物献殷勤去了。”李彪一脸羡慕,他家里条件一般,就算挣了银子也不敢乱,哪能像吴敦这般潇洒。
“娘的,我说这小子一听说去龙泉县,就毛遂自荐,原来是动机不纯呀。”崔林笑骂道。
“哈哈……”队员们一阵哄笑。
吴兴庆先是松了一口气,随后脸色越来越难看,正所谓知子莫若父,儿子那点小心思,他又岂会不知道,骂道:“这个臭小子,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