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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江村,韩府外。
“咣咣咣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
“杀呀!”
敲锣声,惊恐声、呵骂声混杂在一起,偌大的韩府一片慌乱。
韩度也从睡梦中惊醒,得知有匪盗攻打韩家,顿时惊怒不已,同时,心中也有些庆幸,前些日子,得到了儿子的提醒,他安排人晚上守夜,否则,没准贼人已经进府了。
安慰了林氏几句,留下几个健妇和两个仆役守护,韩度就匆匆赶往了前院,因为老宅只住着韩度一房,家里的仆役并不多,雇工倒是不少,平日在韩家田庄干活。
脖子可能会袭击临江村的事,韩度也是半信半疑,对雇工们也是简单的训练,让他们拿着竹枪,隔着院墙,在院子里守卫还行,贼人敢冒头,就用竹枪戳回去,防止他们跳入院中。
但是,韩府面积很大,一旦有贼人找准时机,从墙上跳进院子里,或者,韩府的门被贼人撞破,面对面、真刀真枪的战斗,这些雇工肯定不是对手,甚至可能会一哄而散。
想到脖子的累累恶行,韩度也不禁有些胆寒,真要被这伙匪盗杀进来,不光韩家遭了灾,自己夫妻二人恐怕也难逃一死,好在儿子今日没有回家,而是留在了镖局那边,能保住他这一房的香火。
韩度赶到前院,就看到数个雇工拿着竹枪在院墙下防卫,韩福带着两个雇工正在堵门,老宅的刘管家匆匆迎了上来,道:“三老爷,您可算来了,这伙贼人端是凶的紧。”
这位刘管家,原是韩度父亲的仆从,年纪大了,就被安排到临江村养老,平时做事仔细,也很得韩度的看重,只是今夜匪盗杀上门,不免有些失了方寸。
“哼,有什么好怕的,三少爷在村口训练了二十多名护卫,随时都会来支援咱们,而且院墙高深,匪盗一时半会也攻不进来。”韩度声音很大,不光是说给刘管家听,更像是给院子里的雇工吃定心丸。
“你吩咐下去,只要今晚守好韩府,明日每人赏银一两。”
果然,听到韩度的话,雇工们心安了不少,手持竹枪,站在院墙下守卫。
反倒是韩度自己,心里有些没底、发虚,韩平那边虽然培养了二十多个镖局护卫,但是,其中有不少患有夜盲症,晚上基本上没有战斗力,其余的人也训练时间不长,有没有跟匪盗作战的勇气,还是个未知数。
“嘿呦,砰!”
“嘿呦,砰!”外面的匪盗在撞门,每一次撞击,就像是一记闷锤,砸在院子里众人的心坎里。
此时,脖子也有些不耐烦了,扯着嗓子吆喝道:“里面的人给额听着,自己把门打开,额保证不杀你们,要不然的话,额让人放一把火,把你们都烧了。”
“我们韩家大的很,院子里能站几十号人,你就算把房子都烧了,也伤不到我们。”刘管家仗着胆子,喊道。
刘仲站在门外喊道:“呔,里面的人听着,我们二当家的神勇异常,早晚能攻破韩家的门,你们这些苦哈哈何必跟韩家一起陪葬,只要你们放弃抵抗,我们保证不伤人,只拿走韩家的财货;若是你们真要顽抗到底,惹怒了我家二当家,倒是定会杀个鸡犬不宁。“
“砰!”
“砰!”
撞门声依旧,院子里的雇工也有些心猿意马,他们都是穷苦出身,韩家的财货跟他们没有太大关系,如果劫匪真的只抢东西不伤人,他们也不会拼死抵抗。
“别听他们的谣言,这货匪盗凶的很,见人就杀,真要把他们放进来,一个都活不了。”韩度赶忙稳定人心。
就在此时,一个雇工匆匆跑了进来,慌乱道:“三老爷不好了,有贼人跳进了南院。”
“几个人?”韩度追问道。
“我也不晓得,只是看到了一个贼人,凶得很,一刀就把王四砍伤了。”雇工道。
韩度皱了皱眉,他现在是走不开,必须要守在前院,扫视了一眼年迈的老管家,又望了望守着大门的韩福,道:“阿福,你带两个人去南院,抓住那个贼人,莫要乱了阵脚。”
“是,老爷。”这个当口,也容不得韩福推脱,叫上两个人就奔着南院去了。
“一定不能乱,一定要守住。”韩度紧握着拳头,他也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事,内心里同样十分紧张,复杂,他盼望着儿子带人来营救,又不愿意让儿子涉险,暗道:“镖局的事,我应该再上点心,早培养出一批敢战的镖师,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无奈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