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浓烈的尸臭，迎面扑来。

眼前这间不算宽敞、装修却十分精致的联排别墅内，客厅里依旧呈现出凌乱的迹象。

白色的地板上，茶几被撞开了，玻璃杯碎了一地。沙发上的丝绒也布满了褶皱，像是有人曾从上面被某物拖拽下来，星星点点的血迹一路蔓延至了楼梯上方……

叶容扫视全场，猜到了杨小雨遇害的大致过程。

但周围还有另一道怨灵的气息，正悄然潜伏着。

强大的怨气，足以将现场残留的尸臭掩盖，可见力量强大！

不过这个气味，普通人是闻不到的。

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方擎，那双幽暗深邃的眼，刚好与她对视：“怎么？”

依旧是不急不慢的低沉口吻，叶容皱眉，掏出手机，登陆邮箱页面。

“不是要清理浴室吗？”她将之前艾文文发给她的邮件内容调给方擎看，“客厅里的证物还没有被收走，您确定要我现在就开始工作？”

“嗯。”方擎点头，对现场正在忙碌的民警视若无睹，转身面对通往2楼的楼梯，扬了扬下巴，“就从这里开始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不行？”

“不是。”

越过方擎身侧，叶容忍不住暗骂了一句脏话。

和洚城警方合作3年，方擎绝对是她遇到的第一个异类！

在楼梯旁放下工具箱，耳边又传来他按下打火机的声音，沉稳的脚步声也在她身旁落定。

“方警官是打算守着我工作？”

叶容抬头，眉头紧锁。

总不至于昨晚她从浴缸里找到了一缕头发，今天方擎又指望她发现别的证物。

但神情闲淡的方队长正微微点着头，嘴里还叼着香烟：“你忙你的，不用管我。”

模糊不清的吐词，眼神却格外犀利敏锐。

叶容心底恼怒，怎么个不管法？！

等她被怨气侵体，又一次在他眼前上演驱魔辟邪的过程，再被他逮个正着？！

深吸一口气，叶容按压住心头不满，俯身打开工具箱、穿上工作服，同时默念“净心神咒”，确保接下来清理楼梯上的血迹时，现场残留的怨气不会自动侵入她的脑海。

但站在她身旁的方擎，活脱脱像个二世祖，手里擒着烟，背靠着扶手，沉默观察着她的所有举动……

被他略显揣测的目光看着，叶容不想再理会，脑海中却有个疑问在悄然徘徊——

方擎这么快就找她来，该不会是昨晚真的看见了她的遇险全过程？

戴上护目镜和手套，叶容迅速蹲在地上，摒除所有繁杂不安的思绪，反复用手指摩擦楼梯上早已凝固血迹，测量其厚度，专心投入到工作当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