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一下医务室。”方白额头上滚落下豆大的汗珠,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疼的。
红点点头,侧身让开。
方白托着左臂从红面前走过。
红右手轻轻一搭方白左肩,方白惊愕回头。
红左手已抓住方白左臂,向上一怼。
“啊!”方白大叫一声。
“接好了,我陪你去医务室固定吧。”红向方白笑了笑。
方白无言,点了点头。
医务室不远,就在校门旁边。离操场也就不到百米。
医务室的医生是位四十岁的阿姨,人有点唠叨,方白与红都不太受得了她,只能装聋作哑,一言不发。
好容易挨到出了医务室,两人赶紧往教室走回去。
在医务室耽误了太久,午休时间快要结束了。
一路无言。
临到了教室门口,方白才对红说了一句“多谢”。
红展出灿烂的笑容,“你很厉害!”
方白没有什么反应,并不接受夸赞,也不觉得讽刺。对他而言,比试本身就是意义所在。
唯一遗憾的是,红自始至终都只出了一只手。
进了教室,方白与红分开,往各自座位上走去。
方白虽然脸色如常,但手上缠了大大一圈绷带,极是引人注目。
不过方白为人孤僻,倒也没人多找他问。只是在红身边围了一圈,叽叽喳喳地问着情况。
“他摔倒了,我送他去医务室。”红嘻嘻笑着。
嘘声一片。
不过既然红不愿意说,同学们也就都不再追问。偶有没眼力劲儿的,旁边要好的同学也会直接拉走,提醒一下。
方白既是练武之人,自然耳聪目明。
等老师进来后,他也以同样的说辞应付了过去。
下午的课很长,但方白没有请假回家,老师还专门向同学们表扬了方白刻苦求学的精神。要求全班同学都要像方白学习。
方白脸上一如既往的淡然。
红有些不理解。方白是武痴,又不是学痴,何必硬撑这半天?
半天的课程,有什么好坚持的?
不过话虽如此,上课铃一响,他便收拢心猿降服意马,立刻专心致志地听起课来。
……
一直到金乌西坠,银月高悬,学校放起了《回家》的萨克斯曲。
红走出校门,方白才过来拦住。
“呵,”红露出了“困惑已久的问题终于得到答案”时的轻松笑容,“你果然是为了跟我说些什么吗?”
方白左手挂在绷带上,站姿有些奇怪。努力地想挺胸抬头,又因为生理构造而稍稍妥协弯曲。
与中午时不同,方白这次没有绕任何弯子,明白地问道:“红你愿意来我家武馆做教习吗?”
红看了他一眼,耸耸肩,“不去。”
“工资很高,每周去一天就行。”方白没有放弃。
红摆摆手,“到时候有人踢馆还得帮忙出头,太麻烦。”
并不是不为所动,只是嫌麻烦。
方白一听有戏,接着对红诱惑道:“每周教学两小时,月薪五千。如果有人踢馆,你只需要在我输了后再出手,一次一千块。”
红摇头,“我要准备高考,哪来时间。”
“如果是只辅导我一个人呢?”方白终于展露了真实意图,用僵硬、柔弱而诚恳的语气说道:“我还有三个月就要参加武道比赛,如果拿了全国金奖,就可以上一所好点的大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