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令他不安的是,他开始,心疼那个似乎真的等了自己五年的女人……
明明柔弱,却喜欢逞强,傻气而温情。
窗外渐起的风声,稍稍盖去了幽弱的呜咽。
他却如何都躺不住了。
下了床,步履沉沉地走到主卧门口,半晌迟疑,终是轻轻推开门。
一眼就能扫见的床畔,她将自己裹在厚厚的被里,只露出半个脑袋,双眼紧闭,眉头也锁在一起,清冷的月光照得她额间的汗珠,也泛出凉意。
段子宸伸出手,极轻地覆住她的额头,却是烫的不像话。
黑眸一暗,他转身出门。
“子宸,我疼”。一声梦呓毫无征兆地传来,他脚下一顿,侧眸望向仍在昏睡的苏以沫,一时如鲠在喉。
没有找到冰袋,他接了盆冷水,拧了个湿毛巾,盖在她滚烫的额头上。再小心翼翼地扯过一把长椅,挪靠在床头。
段子宸缓缓坐下,守在一旁。
或许是冷敷的毛巾起了作用,原本像做了噩梦的苏以沫,竟也微微舒展眉心,呼吸越来越匀促。
他的心,跟着踏实下来。
每隔20分钟,他就重新更换一次毛巾,保证能够持续降温。
明明也是忙了一整天,段子宸这会儿却仍无睡意,只凝视着她熟睡的眉眼,静静发呆。
迷迷糊糊中,苏以沫觉得一股舒润的感觉,慢慢渗入全身,缓解了体内冷热交替的拉锯。
她撑开沉重的眼皮,恍惚看见了段子宸的脸,眸中有掩不住的关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