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去看看你的房间吗?”苏以沫小心翼翼地问。
段子宸也不应她,只站起身来,高大的身形像是客厅里新添了一堵墙,小念挂在他身上不愿下来,她从未在这么高的角度看过家里的模样,也从未被这么宽厚的胸膛怀抱过……
眼见他的“抱姿”实在生疏,苏以沫想接过小念,但孩子还是牢牢地搂住他的脖子。
段子宸对赖在自己身上的这团“”也毫无招架之法,女儿一撅嘴一撒娇,他就只能将她抱得更紧。
苏以沫轻叹一声,或许这就是父女之间的血脉天性,不论他是否忘记,对于自己的骨肉,总有天然的亲近。
她想带他去看看卧室,脚下步子一动,扯到伤口,又是一阵钻心的疼。可她死死抿住唇,脸上仍堆满笑意。
这番细微的情态,并没有逃过段子宸的眼睛。她明明差点就站不稳,却还是一脸无谓,光洁脚面上的那一片瘀紫,和她的笑容一样刺眼,也不知伤没伤到骨头……段子宸忽然觉得,自己担心的“过了头”,伤没伤到,与他何干,视线却还是定在她一瘸一拐的脚上。
苏以沫推开次卧的门,“虽然地方小了些,但是床单被褥都是新的”。想着如何能让他睡的更舒适,她几乎每天都要打扫一遍。
一张单人床,一个大衣柜,一个写字台,段子宸看着这个跟自家卫生间差不多大的小卧室,满目阴云。浅蓝色的窗帘上还缀着黄色的小,说不出的土气,虽然想过这里的条件不会太好,但如此寒酸的陈设还是令他实在无语。
他眉头拧紧:“你让我睡在这里?”
“对啊”,苏以沫点了点头,但也察觉到了他的不悦,“你……不满意吗?”语落,唇微微撅起,像个做错事的小孩,却是一脸委屈。
再看看怀中的小家伙,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小念是跟谁学会了装可怜。
她由期待到失落的眉目太过清晰,让他溢到嘴边的责难已说不出口,只觉这个挖空心思把他“威逼”来的女人,如此可笑,又有点可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