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洮:这马必须要啊!
他虽然没费多大力气,但这件事能成,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。错过了这次,下次再想要敲诈宋田,那就很难了。
但苏洮又不想和赵信说之前的事情。
这就僵住了。
赵信摆明了态度,只要苏洮说不出理由,那么他就不接受那批马。
苏洮又给不出理由。
要不然说个谎?
然而掩盖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,他主公赵信又不那么好骗,万一哪一个没圆上,那就玩完了。
于是这一路上,苏洮也没想出个可以让赵信同意的方法来。
这可真是糟心。
好在宋田那人看似忠厚,其实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『奸』商,在中峡关被攻下之前,这人借口路途遥远,马匹一时半刻还来不来。
所以苏洮还有时间思考。
……
这边苏洮在思考事情,那边顾昌明也回了营地。
徐钊出去之后根本就没有等顾昌明的意思,直接带着自己的护卫,一骑绝尘的走了。
徐钊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给顾昌明颜面,顾昌明也才后知后觉的知道刚刚徐钊恐怕是对他有了芥蒂。
只是他刚刚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徐钊的安全,徐钊为什么就不能理解,反而迁怒于他。
顾昌明觉得心头发凉,难道他认下这个主公,真的是错的么?
……
徐钊一迈入营帐就将手中的马鞭摔在了地上:“真是岂有起理!”
“主公这是怎么了?”燕凉坐在椅上,看徐钊在地上愤怒的来回走动,“是什么事情惹的主公如此动怒?”
也许是被燕凉平和的语调安抚,徐钊的火气稍稍落下。他将之前在茶馆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:“燕先生,顾昌明到底是怎么想的,他既然是我的谋士,又为何为方回说话!难不成他生了外心?!”
这句话是十分严重的指责,徐钊这么说,就是怀疑顾昌明不再忠心于他。
一个谋士,被主公怀疑不忠,那必然不能再得重用,甚至于因为知道的太多,很有可能被多疑的主公赐死。
燕凉听了之前事情的原委,当然知道顾昌明所作所为并不是在为朔城太守方回说话,反而是在保全徐钊。
但是么……燕凉手中摇动羽『毛』扇,隐去眼底的浅笑:“听主公这么说,在下也生出了些怀疑来。”
“原来燕先生也与某一样有所怀疑!”徐钊听燕凉这么说,仿佛肯定了什么,“这顾昌明,若不是我,早就死在了山匪手中!谁知他竟然如白眼狼一般,不思报恩,反倒是要害我!”
徐钊越说越怒不可遏,提起帐中长木仓,就要去一木仓捅死那忘恩负义的小人。
还是燕凉拦住了他。
“盟主息怒,”燕凉摇着扇子道,“对于顾昌明,现在也只是怀疑而已,并没有他通敌的证据。若是如此就杀了他,那顾氏一族那边就不好交代了。”
徐钊心中认定顾昌明不忠,哪里还需要什么证据去证明,但是顾氏一族那边他的确需要顾忌一二。
“便宜那贼子了!”知道这点,徐钊只得骂了一句泄愤,他放下长木仓后,转身对燕凉道,“多谢燕先生提醒,顾氏一族的确不得不防。但那方回,我却不想如此轻易就放过他!”
燕凉低头沉思片刻,道:“怕是现在还不能动手。”
“为何?”徐钊强压住火气道。
“这方回刚刚开了朔城城门归降,若是因为些许小事就杀了他,怕是会惹的其他想要归降的城池官员心中恐慌。”燕凉解释道,“况且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。若主公想要处置了这方回,等上一段时间寻个错处,诛他满门也不难,何必逞一时意气。”
徐钊听后,有些不耐的冷了脸『色』。
这一个两个的,他都动不得,真是叫人觉得心中烦躁。
燕凉看徐钊满脸的不耐烦,但是既然没有发作,那就是听进去了他的意见,也就不再多话。
至于徐钊心情不好什么的,和他有什么关系。
燕凉看着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,也不枉他接到消息后专门在这边等徐钊。
他虽然欣赏顾昌明这个后辈,不过有些事情若是顾昌明在,难免会看出一二来,要是顾昌明还得徐钊重用,那他就要麻烦许多。
现在无论顾昌明看出什么,去和徐钊谏言,恐怕徐钊也不会相信。
还是生嫩了点……
燕凉心道。
既然事情告一段落,燕凉就打算告辞离开。就在这时,外面传来传令兵禀报的声音。
“什么事?”徐钊不耐烦的问道。
“报、报盟主,军中发现有多人中毒!”
徐钊闻言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,燕凉也停下了离开的脚步。
“传令全军,检查粮食水源,务必要找出这□□的来源!”
“是!”
吩咐完传令兵,徐钊面沉如水:“燕先生,这是不是有人下毒?”
燕凉也皱眉思考了片刻,才道:“在下并不能肯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