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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瑾轩看了眼后视镜,嘴角的弧度更圆满。压下油门,把车速提高了一个档。
“想去哪?”电影取消,他们有了很多时间。
顾浅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:“我能不能去游乐场?”
玄瑾轩侧头看她,直到把顾浅看红了脸,缓缓启唇:“当然可以,今天美女做主。”
明明只是一个称谓,不带半点赞赏,顾浅却羞涩的低了头,脸蛋比适才更红。
身后的尾巴一直跟到游乐场,玄瑾轩没有拆穿,未免打扰顾浅的雅兴,也没有告诉她。
顾浅坐的回旋木马刚好转到他这边,朝他打招呼。玄瑾轩摆了摆手回应,目光追逐她远离。
那天慕司辰问他的时候,他说顾浅特别,那是真心话。
第一次见她,她正昏迷。一身狼狈的她,并没引起他的注意。
再次见面是第二天,丽煌酒店的楼下,那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接触。那天之前,他从没见过一个女人能够把孤独演得那般透致。
那双眼睛死水无澜,与绝望纠缠交织,紧紧箍住他的喉咙,压得他漏掉几拍呼吸。那个眼神,他终身难忘。
之后因为慕司辰,他调查了她。了解后才惊讶的发现,原来她并不是外表的那般淡漠。在这个充满虚伪的社会,冷漠何尝不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。
好比现在,回旋木马上的她,笑颜如。没有杂念的笑容,搀和着阳光,揉进他的心口。
来电铃声打断他的思绪,看到来电备注,他笑了。
“喂?”玄瑾轩语调为难:“好,我现在回来。”他在笑,可惜电话那头的人看不到。
“一切顺利,大鱼已经注意到了。”发玩短信,玄瑾轩收好电话,等着顾浅向他靠近。
书房里,管家董岩恭敬地站在一旁,偷偷望着自家少爷。岁月铭刻过的脸内敛不失精明,紧蹙的眉峰下满目担忧。
保镖呈上来的照片,慕司辰看过后就一直没有动过,紧盯着照片的动作足足保持了十几分钟。他不觉得辛苦,董岩都替他感到腰酸。
微微弯曲,原本节骨分明的手指立体感更强。指尖间的照片被捏皱,他却全然没有察觉。董岩知道,他的少爷陷入了思考。
沉寂的男人,连思考的时候都带着侵略性,董岩静立一隅,不敢打扰。
夕阳的余晖冲破窗户而入,倾泻而下。书桌后面的人揉进昏黄中,辜负了太阳留在这片大地的最后一抹温柔,惹下一室苍凉。
“少爷?”董岩几次想要上前相劝,但深知自家少爷性格,终究只能在一旁寂静陪伴。
对顾浅来说,每一次打开这道门都是场磨难。在门前徘徊片刻,顾浅深深吸了口气,推门而入:“总裁,你要的文件。”
“放下。”慕司辰专注地翻看前面的文件,没有看她。
就这样?顾浅惊讶,良久没能回过神来。
印象中,慕司辰每次喊她进去都是为了找借口刁难,不把她折腾得血压飙升不会罢休。现在突然不找她麻烦,顾浅反而有点不适应。
“他不找你麻烦还不好吗?你这是有自虐倾向?”顾浅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