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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七十章 往日崎岖还记否(求推荐)

倪元璐奏道:“杨维垣又驳臣假借矫激。夫当崔呈秀、魏忠贤之世,人皆任真率性,颂德建祠。使有一人假借矫激,而不颂不建,岂不犹赖是人哉!杨维垣以为真小人,待其‘恶贯满盈’可攻去之,臣以为非计也。必待其‘恶贯满盈’,其败坏天下事已不可胜言,虽攻去之,不已晚乎!即如崔呈秀、魏忠贤,‘恶贯满盈’久矣,不遇圣明天子,谁攻去之?杨维垣终以‘无可奈何’为颂德建祠者解,臣以为非训也。“

依胡子睿看来,如果任由魏忠贤这样继续膨胀下去,他是否会像王莽篡夺汉朝,夺取明朝江山也未可知!

倪元璐指出正是因为有像杨维垣这样的阉党,魏忠贤才得以旋展拳脚,现在正是清理他们的时侯:“假令呈秀一人舞蹈称臣于逆珰,诸臣亦以为‘无可奈何’而从之乎?又令逆珰以兵劫诸臣使从叛逆,诸臣亦靡然从之,以为‘无可奈何’而然乎?杨维垣又言:'今日之忠直,不当以崔呈秀、魏忠贤为对案',臣谓正当以崔呈秀、魏忠贤为对案也。”

倪元璐借崔呈秀、魏忠贤当一面镜子来鉴别人物:“夫人品试之崔呈秀、魏忠贤而定矣,故有东林之人,为崔呈秀、魏忠贤所恨其抵触、畏其才望而必欲杀之逐之者,此正人也。有攻东林之人,虽为崔呈秀、魏忠贤所借,而劲节不阿,或远或逐者,亦正人也。以崔呈秀、魏忠贤定邪正,犹以明镜别妍媸。杨维垣不取证于此,而安取证哉。“

崇祯皇帝认为倪元璐说得有理,寻进侍讲。倪元璐向崇祯皇帝请命,毁《三朝要典》,言:“梃击、红丸、移宫三议,哄于清流,而《三朝要典》一书,成于逆竖。其议可兼行,其书必当速毁。盖当事起议兴,盈廷互讼。主梃击者力护东宫,争梃击者计安神祖。主红丸者仗义之言,争红丸者原情之论。主移宫者弭变于几先,争移宫者持平于事后。数者各有其是,不可偏非。”

倪元璐指出三案已经变质成为阉党的利器:“总在逆珰未用之先,虽甚水火,不害埙篪,此一局也。既而杨涟二十四罪之疏发,魏广微此辈门户之说兴,于是逆珰杀人则借三案,群小求富贵则借三案。经此二借,而三案全非矣。故凡推慈归孝于先皇,正其颂德称功于义父,又一局也。网已密而犹疑有遗鳞,势已重而或忧其翻局。

崔、魏诸奸始创立私编,标题《要典》,以之批根今日,则众正之党碑;以之免死他年,即上公之铁券。又一局也。由此而观,三案者,天下之公议;《要典》者,魏氏之私书。三案自三案,《要典》自《要典》也。今为金石不刊之论者,诚未深思。臣谓翻即纷嚣,改亦多事,惟有毁之而已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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