辽东巡抚袁崇焕上言:“建虏使金方纳、温台什九人来款,诘其起兵,云猎耳,乘便掠西虏,决不敢擅入宁前。又投汉文夷禀,将向时‘皇帝’改‘汗’字,如虎墩兔汗之称。而仍彼伪号,因还其书,留其来目,暂放一二虏酋归。令易‘天聪’年号,遵正朔,方与代奏。”
天启皇帝阅后,针对建虏的议和诚意提出质疑:“然而十年荼毒,奴罪已深,一旦输情,听信匪易。侵地当谕令还,叛人当谕令献,当不止去僭号、奉正朔。一纸夷书,数字改换便可释憾消疑也?与其疑信异同,拒之既题之后,无宁讲詟妥当,慎之未题之先。该抚想有成算,或别有妙用,悉听密筹。封疆事重,不厌叮咛,鼓舞吏士,明烽远哨,仍旧戒严,务保万全,纾朕东顾。
袁崇焕的好基友,蓟辽总督阎鸣泰此时也上书配合他:“当初,辽抚袁崇焕以老奴之死,情况未明,奏遣喇嘛僧李锁南,以烧纸为名往侦之。……建酋四子待之以客礼,令僧阅其兵马、器械,并将抢来炒花部夷人展示以示威,更具参貂、玄狐、雕鞍、差夷答谢。既而又奏自宁远败后,旋报死亡,只据回乡之口,未敢遽信,幸而厂臣主持于内,镇守内臣、经、督、镇、道诸臣具有方略且谋算周详,而喇嘛僧慧足当机,定能制变,故能往能返,老奴之死与奴子继位情形我已备得,尚复何求?……”
天启皇帝进一步提醒要注意与虏使的交涉力度,不能让他们看出我军的虚实:”据奏,喇嘛僧往还奴中情形甚悉,皆厂臣斟酌机权主持于内,镇督经臣协谋于外,故能使奉使得人,夷情坐得,朕甚嘉焉。夷使同来,正烦筹策,抗则速遣之,驯则徐间之,无厌之求,慎无轻许,有备之迹,须使明知,严婉互用,操纵兼施,勿挑其怒,勿堕其狡。
天启皇帝提醒袁崇焕要以修战备为实务:“夷在无急款以失中国之体,夷去无弛防以启窥伺之端,战守在我,叛服听之。用间用缓、修战修备,此是实著。其果慑国威思款,还会同该督抚内镇相机酌确具奏,毋得怠玩,自堕军实。“
袁崇焕解了宁远之围后,志渐骄,与满桂不协,请移之他镇,王之臣乃召满桂还;袁崇焕以王之臣奏留桂,又与不协;朝中虑偾事,遂命王之臣专督关内,以关外属袁崇焕画关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