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门是一个小院子,院子西侧有一棵粗壮的树,分辨不出是什么品种,枝叶茂盛,生长至二层楼高,将西侧鸽子房的窗户遮挡的严严实实。
院子内间断铺着青石板,大小、材质跟外面的青石路一模一样,感觉就是同一批石料。
石板之间长着各种杂草,杂草之上遍布踩踏痕迹,青石板上几个脚印清晰可见。
我忙制止了要继续前进的沈青,交代他们不要破坏这些脚印。我掏出手机用垂直拍照法拍了照,这种拍照方法可以保证单用照片也可将脚印的模具重置出来。
院子内的布局很简单,我们正前方是正厅,右侧是厨房,左侧是杂物间。我们绕过脚印将厨房和杂物间检查完毕——事实上我们只是站在窗口用手电筒往里照而已,因为这两间房的房门都上着锁。我们能判断出这两个屋子的确是常年无人进出,因为里面的一应什物都布满了蛛网和灰尘。
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,我们前往正厅,在正厅的门槛处,我们又发现了一些泥脚印,这些脚印有的是朝着进入正厅的方向,有的是朝着离开正厅的方向。
通过脚印上的纹,可以判断出,这里的脚印和庭院内青石板上的脚印统统是一个人留下的。
看脚印的大小,尺寸大约在37码作用,这种尺寸一般是女人的脚,想来应该就是楼上坐着那个女人留下的。
进了正厅,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,这味道一出现,我立刻紧张起来,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心头升起。
果然,沈青手中的煤油灯照亮了地狱般的正厅内的场景。
血,到处都是血。
各种弧度的蛛状喷溅血迹遍布墙壁、桌板、地面。
一处条凳之下,更是形成了磨盘大小的血泊。
我可以想象凶手将受害者按在这条凳上,挥舞着凶器将受害者的脑袋砍下的场景。
可是……他到底挥舞了多少下呢?砍下一个人的脑袋要挥舞多少下呢?
至少是五下,因为头顶的墙角处有四道血线,那是挥舞砍刀时留下的血迹。
用五刀砍下一个人的脑袋么?用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凶器?
我想想都不寒而栗。
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,我前面站着的老道士一脸苍白,腿肚子在不停的打战。
正常人看到这里的场景,都会是这样的反应,我按了按他的肩膀,道了声:“你还是别看了。”
本来是想安慰他的,谁成想,却把他吓了一跳,老道士“啊”的叫了一声手里的铜钱剑“啪”地掉在了地上。
他扭过头,满脸惊恐地看着我,呼吸急促地说道:“有鬼,有鬼,快走,快走。”
说罢,竟然一把推开我,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。
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如此不济,回头看他逃出去的样子,哪像个六七十岁的老人,蹦蹦跳跳的,简直敏捷如猿猴,这是真的被吓怕了。
胖子一脸无语,说道:“这他娘的,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说要进来捉鬼的么?怎么就又落荒而逃了。”
沈青耸耸肩:“亏我刚才还对他刮目相看了呢,咱们现在咋办?”
我看看厅内的场景,血迹遍地,怎么走都避不开。现在灯光又暗,贸然进去可能会破坏现场。我便提议道:“先别进去了吧,免得破坏了现场,咱们还是先上楼把那女的控制住吧。”
沈青和胖子都听从我的意见,我弯腰捡起那柄老道士落下的铜钱剑,正准备跨出正厅,胖子突然叫了起来:“等等。”
“怎么了?”我问。
胖子蹲下身子,指着刚才铜钱剑掉落的地方,说道:“你看这是什么。”
我赶紧蹲下来看,只见地板之上,有一处特别奇怪的血痕。
是并排的几组竖条,排列形状有点类似于麻将中的六条,只是长短不规则而已。
我们都愣住了,这是什么东西留下来的?
“这里也有。”沈青指着不远处说道。
我一看,果真,另一个类似于六条的血迹出现了,就在胖子刚才发现的那个六条血痕相距二十多厘米的地方。
“嘿,奇了怪了,”胖子顺着两个六条血痕并列的方向看去,惊讶地叫道,“前面还有。”
我连忙看去,这一看,我就吃了一惊,这六条血痕并不是独立的,而是一连串的,就像脚印一般,一左一右,从正厅延伸至通往二楼的楼梯。
胖子问出了一个一针见血的问题:“你们不觉得奇怪么?外面有那么多泥脚印,这屋里怎么没有留下一个血脚印呢?你们说,这些‘六条血痕’会不会是凶手的脚印?”
沈青立刻傻了吧唧说道:“卧槽,那这凶手是啥东西,麻将鬼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