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就是第二天早上我和邹燕李依兰在楼下的相遇.
为了把秃尾巴猫搞走,邹燕故技重施,亲自上阵,把李依兰对付周晓峰的手段,在我身上重现了一遍。
说起来,邹燕这女人真的厉害,那天晚上,我和胖子给她打的那通试探性的电话,我和胖子已经被她的演技所骗过了。
如果没有那场噩梦,邹燕和李依兰已经远走高飞了。
在挂了电话之后,我和胖子在楼下喝了个烂醉,但是邹燕却是思考清楚了所有可能遇到的状况。
最坏的情况就是,警方得知狗笛的存在后,对她和我之间突然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产生怀疑。可是就算如此,警方也不一定会有切实的证据。
其实对于邹燕来说,离开这里是最坏的选择,李小梅的后事都还没处理,如果这时候突然离开,跟不打自招没什么区别。
她原本的决定是按兵不动,继续正常的生活,并且和我保持暧昧关系,一方面从我这里得知案件的调查进展,另一方面误导我的判断。直到处理完李小梅的后事、案件进入冷冻期之后,两人在以旅游散心为借口前往欧洲,想办法留在国外。
可是我和胖子的那通电话,却让李依兰的情绪变得极不稳定,连续杀掉三人,已经让她陷入极端的焦虑之中,这电话让她变成了惊弓之鸟。如果不是邹燕一直的安慰和鼓励,李依兰甚至想要去自首。
邹燕可以说服自己留下来,却不能说服李依兰。无可奈何之下,两人最终还是选择了逃离。
就算如此,邹燕依然对最坏的情况做出了安排。
1,一旦被抓,决不能承认杀人的事(邹燕笃定警方没有足够的证据)。
2,构造我强奸邹燕的谣言来。
3,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来。
这一切都是两人在从楼上爬下之前做出的决定,不过让邹燕想破头皮都没有想明白的是,凌晨五点,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楼下。
李依兰被捕之后是真的一句话都没说,就跟变成哑巴一样,除了不说话,就是逆来顺受,让干什么干什么。邹燕的笔录复印好拿给她印证,她看都没看就签了字。按照程序,法院帮她请了律师,律师跟她也无法沟通。后来又带她去还原现场,她就跟丢了魂一样,领哪走哪,就是不说话。
钱队专门请了个精神病医生给她看了看,医生说她这可能是精神分裂,好在李依兰作案时是正常的,还不至于被认定为无民事行为能力人。后来钱队又叫了中医大夫给她看了下,大夫说她这叫心阴不足,俗称“丢了魂”。
听这词,我和胖子都忍不住嘴角抽搐,不由得想起三万块钱请道士除妖的郑老爷子,也不知道他得知这么个结果会是什么想法。
这案子到此算是基本就画上句号了,李依兰这状态,我们也没什么好办法,也没必要去再给她诊治,死刑报到最高院,直接下令立即执行。
邹燕和李依兰处决的时候,我们这的枪刑已经被注射取缔了,所以她们死去的一幕我并未看到。
这么说可能有些冷血,事实上,那时候我根本就没心思想这事儿。
证据链补充完整之后,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检察院、法院了。我当时所面临的问题,给我造成的打击和伤害,我自己都没有想到,即使是在三年后的今天,我依然有些心寒。
事情还是出在邹燕和李依兰对我的诽谤上,我本以为真相大白之后,谣言自然会烟消云散。可事实上不是这样,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,一些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变了。一些和我熟识的同事,他们的眼中隐含着一种调侃和嘲弄的意味;而那些并不认识我或是仅仅有片面之缘的人,却会将更多的目光倾洒在我的身上。
这真不是我敏感,而是他们的举动有些忒明目张胆了。
特别是警队的大食堂里,只要我一出现,就跟吸铁石似得,各种目光就都被我吸过来了,和我对视的人,立刻就会低下头去,装出一副若无其事,漫不经心的模样。
起初,我很费解,还以为是大家对我有什么误会。
后来,刑局找我谈的一通话,让我终于明白,这事儿没那么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