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医院,给胖子清理伤口的正好就是几个小时前给我清理脑门伤口的护士,她瞅瞅我,又瞅瞅胖子,有些怯怯地问我:“你又跟人打架了?你们不会是黑社会吧。”
胖子没好气说道:“说什么胡话呢,现在哪有黑社会,我俩是警察。”
这么一说,护士眼中亮晶晶的,问道:“你们是抓歹徒了?”
胖子得意地点头,然后在医院吹起牛来,说的自己跟叶问似得,还要打十个。
我自己脑震荡不严重,没有再发生眩晕现象,医生建议我拍个片子,被我拒绝了。手上的伤比较难处理,毕竟掉了块肉,好在没有伤到韧带,不至于影响我手指的活动,医生给我打了麻药,然后对伤口进行了缝合,等处理完毕,已经是早上七点。
钱队亲自开车到医院来接我们了,先是询问了我和胖子的伤情,然后开车送我回家取了狗笛和粉红色布絮,我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。一路上我给钱队讲了前因后果,包括邹燕邀请我去她家吃饭,晚上一起约会,我在王大虫肚子里找到狗笛,以及在邹燕家楼下遭到邹燕袭击的事儿。
钱队听了我的讲述,埋怨道:“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汇报?为什么要单独行动?”
我不好意思解释,我不向上级汇报,是因为我对邹燕抱有私心,说是去验证邹燕的嫌疑,其实更希望确认邹燕的青白。
钱队恨铁不成钢骂道:“看你俩那点出息,能被两个女孩打成这样,你俩丢不丢人?”
我和胖子不敢言语,低着头不说话。钱队也没再继续挖苦我俩,刚才向钱队解释清楚前因后果,钱队的脸上有明显的欣慰的神色,这案子到现在为止,才算是真的有了突破,也能够跟上级交差了,邹燕和李依兰对我出手,是袭警行为,其自身嫌疑已经无可消除,剩下的只是弄清事情的真相。
车子驶入了铺街,曹菲菲正提着两个勘验箱站在邹燕家楼下,翘首以盼。
我们下了车,钱队仰头看了看空中悬着的绳子,说道:“走吧,上楼看看。”
我伸手去接曹菲菲手里的勘验箱,她抿着嘴笑,一摆手:“不用,你是伤员。”
我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,肯定是沈青那大嘴巴把啥事都告诉她了。
大铁门终于还是被打开了,房东点头哈腰带路,我们跟着他上了楼,曹菲菲跟在我们后面,我和胖子脑袋上都缠着纱布,她就一直盯着我俩看,也不问,一路走到邹燕家,八楼,没电梯,胖子喘的跟风箱一样,这一次不敢抱怨,默默忍着。
进了门,钱队直接往窗口走,看到了挂在窗口的绳子,点头道: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那是一根攀岩专用绳索,绳索的尽头绑着一枝三瓣儿的金属质地黝黑发亮的飞爪,爪头形状类似鹰爪,比鹰爪要大,要长,扣在窗台之上,位置正好是贴彩纸的位置。
鹰爪下面,彩纸被抓破,露出的墙体上,被抓出数道抓痕。
曹菲菲恍然大悟:“哦,煤球房上的猫抓痕就是这样留下的。”
为了确认我的猜想,拍照之后,我将窗台贴的彩纸揭下,彩纸之下的其他位置,又多出六道划痕。
我讲到:“除了今天留下的划痕,其余的划痕应该是在周晓峰死的那天,二人通过这飞爪下楼时留下的。”
钱队叹了口气,把头伸出窗外看了看,说道:“就是用这种办法制造不在场证据的,还真够大胆的。”
我回答说:“邹燕是个攀岩高手。”
“哦?”钱队疑惑看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