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三通冷汗尽冒,跌跌撞撞往门后缩。
数十个打手手持钢刀呐喊向我冲来,我微闭双眼。
弹指一挥间,阴门七针化成漫天针雨,激射而去,阻挡之人皆被射成筛子,血雾遍起,我眼前尽是红色。
直至血雾散尽,挡路之人皆已命丧,十三爷的玉牌碎于一侧,可唯独不见他二人尸首。
“别想跑。”
我气涌心头,追至楼下却觉人皆以散空,偌大的建筑只有空荡我二人,我悲愤怒吼,响彻苍穹。
身边那熟悉之人却再无出现,我狂奔至楼上,将她紧抱于怀,跌撞往回走。
我还有冥医手扎呢,专为医鬼所制,上载数千种医鬼之法,一定能救回她的……
对,一定可以救回她的,我心中念叨着,却不觉泪已阑珊,行至数步,双腿一软便瘫在了地上,而那对银制翡翠耳坠则撒落掌间。
“你还没有收下我的礼物呢,怎么能不回来呢?”
我将那耳坠负于胸前,抱起她再往回赶。
“真是一对儿痴男怨女呀,好多年都没有看到此等画面儿了。”
怀中三生尺腾空,引出一团黑雾,雾气尽散,涂一胡盘坐其中,怀中趴一慵懒小猫呼呼大睡。
“小子,还记得我吧,今天听闻你有难,急赶慢赶的,结果还是来晚了。”
他轻抚脑袋,渐显几分懊恼。
“前辈来的不晚,您是第一名冥医,肯定能救活了她吧。”
我抱她身体,单膝跪于地,在绝望之中亦看到了希望。
涂一胡目光忽而黯淡,苦笑摇头。
“你也看出来啦,她的灵魂已经不在这个身体里面了,过一会其实很脆弱的,再厉害的灵魂碰到法器,那也是以卵击石。”
“不是的前辈,她真的很厉害,阴门七针她都可以运用自如,她这一次肯定是受了重伤,上一次也是这样的,你帮我看看她好不?”
我话未说完,泪已快撒干。
涂一胡苦叹了一声,已致她身前,轻抚脉门,过了片刻,捋了下胡须,摇头道。
“她体内确还有阴气,却是之前留下的,魂魄已不再体内,亦不在身边,恐已不在了。
区区几个字,却如五雷轰顶,在我耳边炸响,我只感天旋地转,眼前一黑,也就再没了知觉。
在梦中,我亦见到了欣悦涵,她却终笼在层薄雾里面,亦真亦幻,又和我若即若离,我想抱她,她却离我很远。
洋溢着一层迷离的笑容,待及清醒,我枕边已湿了一片。
牟立成斜靠床边打盹,见我醒了,他僵硬的笑了笑。
“你终于醒了,我去叫师父和郑前辈来。”
他起身出去,我扬起手腕,在腕中央依稀含着朵蓝色蔷薇。
昨晚经历之时,皆成事实。
惆怅间,郑前辈和于爷并肩而入,见我皆是一脸笑意。
未抓首凶,我略显愧疚。
“前辈……我!”
话未出口,于爷却摇头打断了我。
“小卓呀!好样儿的,没有给冥医丢脸,之前小瞧于你,老夫向你道歉。”
他笑容憨态可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