欣悦涵喃喃自语几句,此间姑姑她已经把饭端上了桌,招呼我们吃早饭,神色并无异常。
我向他们打听鬼戏的事。
姑姑告诉我今晚鬼戏班子会去隔壁的小村。
姑父埋头吃饭,并无多言,不过在我提到刘子山的时候,姑父的话倒是多了起来。
“那小子算是出息,上了名牌大学还在外地开着公司了,他爸妈可算是享福了。”
呆望一会儿,他又自言自语道。
“人家那个孩子养的可真好啊!”
正失神地喃喃,姑妈往他嘴里面塞了一大口菜,才让他把话憋住了。
而席间几个人脸上皆有难色,我便不再引这话题了。
可姑父为啥对这刘子山如此重视了,此事先略过不论,余下的时间为这次祭祖准备,清洗碗筷,预备纸钱。
熬到了晚上,我找个借口和欣悦涵出门,去摸那个鬼戏班子的底,尾随他们去了另一个村子。
对鬼戏我们并无兴趣,只在远处冷眼旁观。
戏班子之人多面无表情,机械地在戏台上运作木偶。
那木箱压于台后,有专人看管,我皆无机会靠近。
待他们咿呀唱完,便无声般退场,跟他们走不远,恍惚亦有人哀嚎,貌似又有孩子丢了。
他们归途并未卸妆,将几个木箱搭成轿子,壮年男子扛轿而行,轿中坐一垂发老者,低头背对于我们,却看不清他的模样。
几人盘桓前进,转眼间已行了七八里路,我们不远不近的随着,不想绕过土岭后,这波人一闪身竟不见了。
我们快步追上,羊肠小路藏于杂草之间,曲折攀岩而上,有几点灯火忽闪忽灭。
“追!”
欣悦涵气急,拉着我一阵急行。
行不多远,忽见草丛里面一阵蠕动呜咽,有一破旧麻袋扔于草丛中,而鲜血缓缓渗出。
解开麻袋,一昏厥将近的男人蜷缩于此,满脸鲜血。
是王大哥,他伤痕累累,极显狼狈,清醒过来,只沙哑大叫。
“王大哥,发生了啥呀,你怎么在这儿呢?”
我按住他的双手,让他冷静一点。
他嘴中呜咽不清,数缕鲜血喷出。
欣悦涵掰开他嘴巴,嘴中血肉模糊,舌头被拔了。
王大哥捂着嘴呼呼的哭了起来,我施银针为他止血止痛,一番施针,鲜血渐止。
他沉沉睡去。
“咱们还追不追了?”
我擦了擦手上的血。
王大哥的惨状让我于心不忍。
“夜路本就难行,现在还多了个人该怎么追。”
欣悦涵咒骂了一声,头顶的灯光忽而转灭,消失不见了。
顾盼间,忽见杂草里挑出一个灯笼来,大体可见一低矮茅屋。
我们背起王大哥,钻过杂草,投奔而去。
这屋杂草丛生,摇摇欲坠,透过窗棂,还有灯光跃动。
扣了两下门,一个老太太的脸探了出来。
老太瘦弱枯黄,嘴巴奸细,张嘴见得一排尖牙,喷了一口浊气。
“你们要干什么呀?”
“大娘,我们有个同伴而受伤,能在您这儿先借宿一宿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