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鬼猴子是个什么呀大爷。”
听他口气,他认识那黑乎乎的东西。
“这鬼猴子,是这一带的恶鬼,会吃人的脑子的,一到深夜就出来扒人的脑壳,啃脑髓!”
大爷盛了两碗豆儿送到手里。
“天冷啦,喝碗豆,暖暖身子吧。”
白的豆颤动着冒着热气,和他所说的人脑遥相呼应,我酸水上反,终没端起这豆碗。
“怎么不喝呀,是不是觉得……我的豆儿像是人脑啊。”
老人咧出个骇人的笑容,声音如鸭子般干哑。
“这就是个老疯子!我们走。”
欣悦涵撇下了他的碗,拉着我匆匆往回赶。
“出什么事儿了,你走的这么急。”
她一惊一乍的,我心里有点不踏实。
“没事儿啊,你不觉得那个老头子身上很臭吗,我都快被熏吐了。”
欣悦涵捂着鼻子嘟囔了一句。
“你就是因为这个着急的回来呀,我还以为你发现什么了呢。”
我泄了口气。
“确实有点儿不对劲儿,总感觉那个穆老板总阴阳怪气儿的,他所说的这个鳖宝,却值得深究。”
欣悦涵将我口袋里面的珠宝抽出,说要好好研究研究。
我也放任她为。
回到诊所夜已深,欣悦涵嚷着要睡觉。
我则回案头温习爷爷留给我的这本手扎。
翻阅几册,内容却愈发的深奥,我看的入迷,不知觉一夜都该过去了,困意上涌,我打着哈欠,脱衣休息。
“里面有人吗,快点儿开门呐。”
还未躺下,诊所的门便被砸的梆梆作响。
“这是谁呀,大半夜的还来砸门。”
欣悦涵裹着被子坐起,起床气十足。
我挺着个熊猫眼,摸着黑拉开了门闩,乌云遮月,伸手不见五指,有个中年农妇立在了寒风中。
“请问您是卓医生吗?”
外面天冷,农妇冻的哆嗦。
“我是,大嫂,你快进来。”
我被寒风吹的睡意全无,把农妇请了进来,农妇裹了件泛白军大衣。
针织头巾把脸蒙得严严实实,走了不短的路鞋底板磨得平滑泛光。
进屋气喘吁吁,连灌了两大杯开水。
“卓医生啊,您快跟俺去救救俺男人吧,他快不行了,俺是顺着的纸条上的地址找来的。”
农妇擦着嘴角的水,眼圈儿泛红。
“崔大叔是你男人。”
我接过纸条,正是我留给崔洪兵的那张。
“对,那就是俺男人,辞了工到家睡到半夜,就又犯病了,比以往抽的更厉害了,都快抽死了,俺没有办法才顺着纸条找到您这儿来了。”
崔嫂舔了舔干涸的嘴唇。
“大嫂,您别着急,我们这就跟着您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