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缩脖子,开门闪进了诊所。
诊所里空气不流通,仍残留着钟瞳毒疮里的点点的恶臭。
我全身酸痛,扯过被子倒头便睡。
“不对,味道不对。”
欣悦涵揪着头发把我扯了起来。
“啊?什么味道不对呀。”
我睡眼惺忪。
“这屋里面钟瞳的味道,和今晚我们见到她身上的味道完全不对,我敢断定她们两个不是同一个人。”
欣悦涵抽动了两下鼻子。
“那她们为什么要骗我们呢,我们刚才面对的是她姐姐?”
我被她弄得睡意全无。
“这我就不清楚了,等明天再去她家看看吧。反正我困了,要先好好睡一觉,你先给我滚下去。”
欣悦涵眯着眼睛,裹上了被子,又一脚将我蹬下床。
欣悦涵说自己生前还是个黄大闺女,不能容我玷污,每天都霸占着大床,让我打地铺。
这样也好,免得我再想起小雪。
外面风沙俞发大了,碎石拍打窗棂,吱呀吱呀的刺耳刮玻璃声让人难以入眠,欣悦涵憨睡香甜,我却辗转反侧,熬到半宿忍不住去起夜,刚坐起,便见窗户上密密麻麻印满了沾血爪印,那爪印呈梅形状小巧,这是猫的爪子。
我一时忘了其他,失神地凑上去。
“喵呜~”
凄厉的惨叫,在我耳边炸开,一张血淋淋的猫脸紧贴玻璃,那张脸皮肉皆无,白骨斑杂,双眼也成了血淋淋的两个窟窿。
“喵呜~”
这张脸赫然裂开,血肉模糊,我吓得叫了一声,踉跄着跌坐地上,屁股下面一凉,手也触到一种冰凉绵软的东西。
借着昏黄的灯光,地上铺满了手指粗细的蜈蚣。
门缝窗台到处都在往下掉,恰似下了一场蜈蚣雨。
“我的妈呀!”
我魂儿都吓飞了,捂着屁股窜上了床。
遍地的蜈蚣朝床上涌来。
“出了什么事儿了?”
欣悦涵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。
我喉咙发堵,已说不出话来,手舞足蹈地指了指地下。
她的余光扫了眼下面,凌厉的翻身跃起。
“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蜈蚣的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啊,一睁眼这就成这幅样子了。”
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蜈蚣,到现在都没有缓过劲儿了。
满地的蜈蚣似闻到了食物的味道,一团一团的朝床上爬过来。
“赶快想办法把这些蜈蚣全都弄走,让他们上来,我们就是个死!”
欣悦涵手腕儿处滑下来一把三棱刀,几阵猛劈,爬上来的蜈蚣皆被腰斩断。
褐色的体液染透了床单,可大批的蜈蚣却前赴后继,发疯的往上爬,整个屋子,都透着诡异的紫红色。
“我该想什么办法呀,我什么都不会。”
我语无伦次,急得直跺脚,关键的时候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女人。
“你的手上不是有手扎吗,看看上面是怎么写的呀?”
欣悦涵斩掉了一大片蜈蚣,手背被蜈蚣咬的又青又紫。
“哦!”
我一拍脑门,哆嗦着将手扎掏了出来。
可是这个里面哪有治蜈蚣的方法呀?我急得一头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