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思思不相信地反问，“真的吗？”

可是除了秦寻，她实在想不到还有谁对当年的事情这么了如指掌，并且会费心费力地帮助她。

秦寻欣长的身材闲散地依靠在墙壁上，语气听不出喜怒，“思思，你现在回秦家老宅一趟吧，你要的答案都在那。”

秦家老宅，秦远？

楚思思豁然开朗，如果是他，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。

应该是秦寻已经提前打过了招呼，所以老管家早早就已经等候在门口，楚思思礼貌地和老人家打过招呼。

自从秦寻和楚思思的订婚日期定下来后，她就相当于半个主子了，所以老管家对她的态度自然恭敬有加，和蔼地将她引到了三楼靠里的一个房间之中，“楚小姐，老爷已经在里面等着了。”

楚思思推门而入，不由地心里一惊。

这是一个画室，大大小小数十张画都被井然有序且明显十分用心地保存放好在这，而秦远就在这各色各样的画中安静地坐着。

楚思思一时间居然丝毫不敢开口打破这份安静，感觉自己也融入到了这份伤感的氛围之中，虽然她对画没有什么见解，但是看着这一屋子的颜色，她却觉得分外眼熟。

这明显，都是母亲的作品。

怪不得，怪不得她之前想要收集母亲的画作却遍寻不获，原来都被秦远收集到了这里，精心保存。

楚思思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秦远在无数个难以入眠的深夜，都像现在这样独自坐在这，看着这些旧物思念着那个早已错过并且再也不可见的爱人。

直到秦远回过头淡淡笑着喊了她一声，楚思思才回过神来，诚恳地说道：“秦伯父，我这次来是为了谢谢您的，很感谢您这次为我做的事情。”

秦远和秦寻，都属于天生面容清冷的那类人，再加长期生长在高位养成的喜怒不形于色，所以自带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，可是偏偏这种人偶尔露出的笑容，才最让人难以抗拒。

就像冰川之上明亮难得的阳光，当年母亲就是因为这样罕见的温柔，才不管不顾一头扎进去的吧，楚思思忍不住暗暗想。

秦远幅度极小地摆了摆手，“不必，我现在所能做的，也只不过是让活着的人能够过得更好一些，”

“也仅此而已了。”

秦远有语气苍凉地又补充了一句。

楚思思却在瞬间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无奈与哀伤，她母亲已经不在了，哪怕秦远用自己的命也无法弥补掉当年自己犯下的错。

而这份悔恨，并不会随着找到她而有所削减，因为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事情，是他们两个人的遗憾错过与爱而不得。

所以终其一生，秦远都不可能再从这份悔恨中走出来了。

楚思思心里正感伤，就见秦远掏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墨绿色丝绒盒子递到她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