窦麒的身份几位考官都是知晓的,故而也没有什么忌讳,那下属随即又磕磕巴巴地道:“跟他对战的那人,好像是梁,梁家的公子。”
梁家?在京城能被人畏惧的梁氏,除了那一家还能有谁?
廖蔼一听只觉大事不妙,急忙朝比武台上看去,果不其然便看见了窦麒与另一位。
乖乖哟,他们两位怎么打起来了?这两位身份都不简单,廖蔼可是哪一个都得罪不起!
眼见比武台上的两人打得越来越凶悍,廖蔼当机立断地下令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快去将两人分开!要是出了事,本官拿你是问!”
下属惊惶地领命,即刻便带着人前去阻拦,然而围绕在比武台周围的人实在是太多,一时竟穿不过去!
下属怒道:“让开,都给本官让开!若是谁胆敢再挡路,一律取消比试成绩!”
武生们听得要被取消成绩,这才慌慌忙忙地散开一条道路。
“住手!”下属冲到比武台下,朝台上喝道,然而台上两人正打得起劲,如何能够住手?
他见状朝一旁的官兵示意,这官兵是行伍出身武功了得,当下便会意地冲到了比武台上,一个技巧性的格挡便成功地分开了两人。
好端端的比武被横加干涉,窦麒恼怒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下属肃着一张脸,无视他的质问:“比武有规定,点到即止!你们二人逾时了,难不成还想无视规定不成?”
这番话堵得窦麒两人哑口无言,谁会去跟铁规过不去呢?
跟在下属身后的考官是个机灵鬼,见状急忙将铜锣一敲,高声喝道:“第三十三场比武,窦麒、梁靖熙胜!”
什么?此言一出,台下一时间哗然。
十人比武向来都只有一个胜者,怎么到他们二人身上就改了规矩?这不公平!
然而,考官可不管公平不公平,宣布了结果后,便让人带着窦麒和梁靖熙走下了台,那模样像是生怕两人再打起来一样。
“等等。”名为梁靖熙的少年喊道,“原来你叫窦麒,下次有机会再切磋一番。”
梁靖熙那挂彩的脸上带着几分莫名的兴奋,显然还没有打过瘾。
窦麒的脸色就没他这么好看了,他把梁靖熙说的每一句都当成了挑衅,哼道:“你算是什么东西,也配和我再次切磋。别让我再看见你,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。”
窦麒冷哼着率先离开,一副对梁靖熙不屑一顾的模样,两人的梁子就此结下。梁靖熙却也不恼,他耸了耸肩,也提步离开。
在经过人群时,梁靖熙似有所感的侧过头,可等他看过去,却并未看见什么可疑的人。
咦?他刚才明明感觉有人看着他的。梁靖熙有些疑惑地抓了抓发丝,而后大步离开。
身后,顾玲珑瞧着他高挑的背影,杏目闪过一抹沉思。
梁靖熙,梁靖熙…这名字这么似曾相识。朱雀营中有一个梁靖安,如今又出来一个梁靖熙,莫非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缘故?
端看梁靖熙这人气势不俗,不像是个寻常百姓家的孩子。改明儿有机会,顾玲珑可得好好问问梁靖安。
武试在窦麒与梁靖熙的精彩一战后,落下了帷幕。
笔试和武试都已经结束,两科成绩优异的前二十名,即可进入殿试。向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,所有武生梦寐以求的,便是武状元之位。
顾玲珑预估着她两试的成绩,心中已经有数,这殿试她是非去不可了。
武试结束后,众考生各自离去,只待明日放榜,便知自己未来的命运如何。
顾玲珑回了顾府,安心等待放榜,然而她却想不到,在她看不见的地方,正有人密谋对她不利——
…
一辆马车从燕郊校场离开,驶向了窦尚书府,里头坐的自然是窦家的少爷——窦麒。
窦麒今日诸事不顺,一路上都阴沉了脸色。等回了尚书府,迎来的却是窦行章的劈头痛骂。
“你今日为何要与梁靖熙动手?老夫警告过你勿要逞匹夫之勇,你都听到哪里去了?”
窦麒一惊,不服气地道:“是那小子先挑衅我的,我不过是还以颜色。那梁靖熙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,何须在意?倒是那个云锦,他在武试成绩不俗,若是进入殿试,那才是心腹大患!”
窦麒压根就没将梁靖熙放在眼里,真正让他在意的是云锦那个臭小子!那狗东西居然敢拿箭射他,简直可恶至极!
“住口。”窦行章沉声道,“你可知那梁靖熙是什么人?他要是出了事,老夫也保不住你。”
能让窦行章忌惮的人,必定不同凡响,窦麒这下子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妙。
他疑惑道:“他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