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的面容仔细一看,那浑浊的双目,竟是绿幽幽的颜色,虽带着老迈,但其中阴险狡诈之气,却丝毫不息。
身形一晃,老者已是消失在了原地,往食鸩的方向快速挪移而去。
“不好!他竟是在向族群传递信息!”
见状梁逍不由一惊,失声说道,见食鸩破封而出时,两人因为对方之前的强大,没有把握而未轻举妄动,不想却被对方向妖族传递了讯息。
“嘿嘿嘿!梁兄果然思维敏捷,在下自视也是聪慧,又经营多年,却步步都未瞒过你的眼睛,不过唯独这一次走在梁兄前面,却是胜局已定!”
发泄了被关数十年,积压已久的怨气,食鸩此时心情大好,连带那有些神经质的行为举止,竟也恢复了正常,如同寻常翩翩君子一般,谈吐儒雅。
“这次倒是不自称本尊了?看来被封印在那棺材里,让你心性磨砺不少,不妨再到棺木里走一遭?”
看着眼前那行为举止,如同贵族般的青年,梁逍脑内警钟大作,一股死亡的危机感爬上他心头,但表面上依然克制着出手的冲动,出声说道。
“呵呵呵,在下之前妄自尊大,不知天高地厚,在梁兄面前,食鸩怎配称尊?现在心中郁气稍去,特向兄台赔罪而来!”
食鸩说到这,竟然真的躬身一拜,行为举止,每一丝一毫似乎都完美的无可挑剔,如同皇室中最为风度的皇子,气度非凡,英气逼人。
“抬举之言,不必多说,若是觉得过意不去,你压制修为,你我同级一战如何?”
眼前的食鸩虽然好像对待多年老友一般,不说杀意,连一丝恶意似乎都未显露,但却让梁逍觉得更加危险了。
“哈哈哈!梁兄这是要激将我啊?!这就不必了,在下自知修为浅薄,若是同级一战,恐怕登时就成了兄台手下亡魂....”
食鸩说着一副愧疚不已的模样,眼中水雾泛动,恍要落泪一般。
“不敢?”
梁逍挑了挑眉,如同当时激将玉紫楼一般,嗤笑着说道。
“不敢不敢....”
却见食鸩一副被吓怕了的样子,连连摆手,哪像什么大妖异兽,分明是个文雅守礼,不动干戈的读书郎一般。
“食鸩!你少在这假惺惺的!今日你就算杀了我,我也要撕你一块血肉下来!”
一旁的郁非鸢忍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,红着眼,咬牙切齿的说道,若非顾忌对方实力高强,当场就要出手厮杀起来。
食鸩闻言转过头,看到一身黑色衣裙的郁非鸢,顿时眼前一亮,连忙上前几步拱手说道。
“郁姑娘,失礼失礼,在下方才脱困,心绪难平之际,难免在姑娘面前失礼,唐突了佳人,还望恕罪!”
接着又是微微一鞠,看的郁非鸢越发咬牙切齿,恨意滔天。
“少来这套,要打要杀,先战过一番再说!”
“姑娘乃是巾帼不让须眉,食鸩佩服,但打打杀杀,岂不坏了兴致,你我虽族群不一,但只要姑娘愿意委身于我,在下定然百般疼爱,不离不弃。你身为天生鬼王,我亦为上古异兽,到时你我共踏仙途,岂不妙哉?”
食鸩连连摆手,一副你大错特错的样子,声音里透露着诱惑,缓缓说道。
“至于这位梁兄,他之精血,对你我都是大补之物,甚至能提升根骨,好处无边,只要姑娘点头,你我可共享之,何如?”
“听你之言,似乎对我知之甚多?”一旁的梁逍瞥了眼低着头,似乎被食鸩话语动摇的郁非鸢,平淡的说道。
“哈哈哈!梁兄啊梁兄,绕来绕去,原来你本人确实不知此事,端的是空有宝山不自知,端着金碗去要饭,哈哈哈!”
食鸩心思敏锐之极,一下变听出了梁逍语气中那略微急切之意,顿时猜出了他的意图,大笑着回道。
“不过我不打算告诉你,还望兄台见谅,怀着疑惑死去,或许兄台执念强烈,兴许能化为厉鬼?”
食鸩那轻飘飘的话语抑扬顿挫,让梁逍脸色顿时一沉,本想套些这黄鼠狼的话,不曾想倒是似乎被他识破了什么,对方此等心智,惊人无比。
“识时务者为俊杰,但愿你言而有信。”低头良久,似乎犹豫不决的郁非鸢终是下了决心,竟是倒向了食鸩那边,一边是死亡,一边是阳光大道,她这么选择,倒是在情理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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